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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替潘金莲渡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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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集:月娘施恩欲拉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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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阁的晨光总比别处来得迟些,檐角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却吹不散满室若有似无的紧绷。潘金莲——林薇薇指尖划过妆台上那只赤金镶红宝石的钗子,宝石的寒光映在她眼底,像极了前几日李瓶儿砸过来时,瓷瓶碎裂的冷芒。西门庆的赏赐还堆在案上:一匹匹云锦叠得整齐,盒子里的珍珠滚得温润,连装点心的描金盘子都透着贵气,可这些东西在她眼里,却像裹着糖衣的砒霜——甜得发苦,还藏着致命的毒。

她走到窗边,伸手抚过窗棂上那道细微的裂纹,是那日李瓶儿打砸时,瓷片划出来的。指尖触到裂纹的粗糙,心里猛地一紧——那些流言虽被宠信压下去了,可就像这裂纹一样,没消失,只是藏在了看不见的地方。李瓶儿不会甘心,孟玉楼不会歇着,孙雪娥更是冷眼看着,还有那个深居颐福堂的吴月娘,自始至终都像个看戏的人,可这看戏的人,一旦动了手,才是最可怕的。

“姨娘,该去颐福堂请安了。”春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这些日子春桃的态度好了不少,可眼神里的畏惧还没完全散,说话时总不敢抬眼。

潘金莲应了声,转身去换衣服。她选了件藕荷色的杭绸褙子,领口绣着细碎的银线缠枝莲,不算张扬,却也体面。梳头时,秋红想给她插那支赤金钗,她却摇了摇头:“就插那支银质的梅花簪吧。”太过招摇,只会引火烧身——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低调,是找到一个能让她站稳的靠山。

从绮罗阁到颐福堂的路不算长,可走起来却像踩在刀尖上。路过花园时,看到几个仆役蹲在地上修剪花枝,见到她过来,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躬身行礼,嘴角堆着讨好的笑:“七姨娘早安。”可她分明看到,在她走过之后,他们立刻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嘀咕,眼神还往她这边瞟。

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帕角的丝线被捏得发毛。这就是后宅,你得宠时,人人都捧着你;你失势时,人人都踩你一脚。而现在的她,看似得宠,实则像站在悬崖边上,底下是无数双等着看她摔下去的眼睛。

颐福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正上位的太师椅上,吴月娘端坐着,手里捻着一串紫檀木佛珠,佛珠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堂里格外清晰。她穿着一身石青色的褙子,领口和袖口都滚着黑边,显得庄重又威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能看透人心。

孟玉楼坐在吴月娘左手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把苏绣团扇,扇面上绣着几竿翠竹,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目光落在地上的青砖上,像是在走神,可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扫向门口,等着看谁最后来。

李瓶儿坐在孟玉楼旁边,面前放着一杯刚沏好的雨前茶,茶叶浮在水面上,她却没喝,只是用茶匙轻轻拨弄着茶叶,指尖的银戒指泛着冷光。看到潘金莲走进来,她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的笑,很快又压了下去。

孙雪娥站在角落里,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布裙,比其他姨娘朴素得多。她双手放在身前,头低着,像是在发呆,可耳朵却竖得笔直,堂里的任何一点动静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潘巧云则坐在最边上,手里拿着块锦帕,不停地绞着帕子,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她向来不喜早起,若不是吴月娘规矩严,她才懒得天天来请安。

潘金莲走进来,先对着吴月娘屈膝行礼:“妾身给大娘请安,大娘安好。”然后又转向其他姨娘:“各位姐姐安好。”

吴月娘捻佛珠的手停了一下,抬眼看向她,声音平和:“起来吧,坐。”

潘金莲刚坐下,就听到孟玉楼的声音:“七妹妹今日来得倒是早,看来近日歇息得不错,气色都好了不少。”她说着,扇扇子的动作快了些,眼神里的嫉妒藏都藏不住——前几日西门庆连着歇在绮罗阁,她那里都快被冷落得长草了。

潘金莲笑了笑,没接话——她知道,孟玉楼这是在酸她,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接下来的请安流程和往常一样,吴月娘问了问各院的情况,比如“玉楼,你院里的那株牡丹开得怎么样了?”“瓶儿,你上次说的那个绣活,做完了吗?”,众人都一一应答,气氛还算平和。

可就在请安快结束,众人准备起身告退时,吴月娘突然开口了:“七妹妹且留步。”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瞬间打破了堂里的宁静。正要起身的孟玉楼动作一顿,手里的团扇差点掉在地上;李瓶儿端起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孙雪娥也抬起头,看向潘金莲,眼里带着几分探究;潘巧云则撇了撇嘴,停下脚步,等着看热闹。

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重新对着吴月娘屈膝:“不知大娘有何吩咐?”

吴月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温和:“近日瞧着妹妹气色倒是好了不少,想来是身子大好了。前几日我娘家哥哥来看我,送了些上等的血燕窝,说是从南洋来的,最是滋补,妹妹拿些回去,每日让厨房炖了吃,也好固本培元。”

她说完,对着身旁的大丫鬟翡翠使了个眼色。翡翠立刻端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过来,锦盒是暗红色的,上面绣着金线的祥云图案,一看就价值不菲。翡翠将锦盒递到潘金莲面前,轻声说:“七姨娘,您收下吧。”

潘金莲看着那个锦盒,只觉得它重得像块石头。吴月娘这是在做什么?公开赏她东西?还是这么贵重的血燕窝?要知道,在这西门府里,吴月娘作为正室,平日里对她们这些妾室虽不算苛刻,却也极少如此“厚爱”,更别说在大庭广众之下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旁边传来“哼”的一声,是李瓶儿。李瓶儿放下茶杯,茶杯底重重地磕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她站起身,冷冷地说:“大娘既有如此贵重的东西赏人,妾身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说完,不等吴月娘回应,就甩着帕子,头也不回地走了,裙摆扫过椅子腿,发出刺耳的声响。

孟玉楼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捏紧了手里的团扇,扇柄上的竹纹都快被她捏变形了。她强笑着对吴月娘说:“大娘真是体贴,七妹妹好福气。妾身也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说完,也匆匆走了,路过潘金莲身边时,眼神里的嫉妒像针一样扎人。

潘巧云则嗤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所有人听到:“有些人啊,真是好命,不仅得老爷宠,还能得大娘赏,不像我们,只能看着。”说完,也扭着腰走了。

孙雪娥依旧站在角落里,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潘金莲一眼,然后也躬身告退了。

一时间,堂里只剩下吴月娘、潘金莲,还有几个伺候的丫鬟。潘金莲能感觉到,翡翠等丫鬟看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羡慕,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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