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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女孩穿越成靠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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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集:化名从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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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像一层薄纱,裹着官道两旁的草木,露珠挂在狗尾草的穗上,风一吹就滚下来,砸在黄土路上,洇出一个个小小的湿痕。六十人的队伍沿着官道慢慢走,脚步声被雾气吸走,只剩下偶尔的咳嗽和鞋底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队伍最前面的“少年”,正是化名“陈悦”的上官悦。她穿了件洗得发白的青布短衫,领口和袖口都打了补丁,是从山下村民家里借来的——特意选了件稍微宽大的,能遮住她肩膀的线条。她把长发紧紧束在脑后,用一根粗木簪固定,额前留了些碎发,遮住光洁的额头,显得多了几分少年人的青涩。走路时,她刻意微微含胸,脚步放得稍显局促,偶尔还会挠挠头,模仿着乡村少年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可那双眼睛骗不了人——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扫过前方蜿蜒的官道时,会下意识地观察路面的车辙印,看两侧山林有没有异常的动静;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会立刻放慢脚步,让队伍靠向路边,做好随时应对的准备。这些刻入骨髓的警惕,是装不出来的。

队伍中间,混着十几个真正的村民——都是些年龄超过五十、或身体有残疾,按规定本可免征,却被官府硬拉来“走个过场”的老人,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少年,是村里实在凑不出男丁,被父母硬塞进来的。七十岁的张老汉走在最中间,他的腿有旧伤,走几步就会瘸一下,手里拄着根木棍,每走一段路就得停下来喘口气。他的儿子张铁柱,是黑风寨的狼兵,此刻就走在他旁边,假装是他的远房侄子,时不时扶他一把,低声说:“张大爷,慢点走,累了就歇会儿,没人催。”

张老汉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激——他知道,这些“远房侄子”是来保护他的,要是真靠自己,恐怕走不到郡城就垮了。

五十个狼兵分散在队伍各处,马三走在队伍左侧,他以前是马贼,最擅长观察周围环境,此刻正假装系鞋带,眼角余光扫过左侧的山林,确认没有埋伏;周虎走在队伍右侧,他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装着干粮和水,时不时分给身边的少年,低声安抚:“别怕,到了兵站就好了,咱们就是来报个到,说不定很快就能回去。”

那两个少年是第一次离开村子,脸色发白,紧紧跟在周虎身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上官悦立刻抬手,让队伍停下,低声道:“都别说话,靠路边站好,手里的东西藏好。”

很快,两匹战马从雾气中冲出来,马上的郡兵穿着青色号衣,腰挎长刀,手里拿着长枪,眼神锐利地扫过队伍。

“干什么的?!”领头的郡兵勒住马,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耐烦。

队伍里的王二——是村里的老猎户,口才好,事先被上官悦安排好应对盘问——立刻上前一步,弓着腰,脸上堆着笑:“官爷,我们是黑山坳村的,奉命来当兵的。这是里正给的文书,您看看。”

他递上孙瘸子事先准备好的文书,文书上盖着村里的印章,还画着里正的手印。那郡兵接过文书,翻了翻,眼神在队伍里扫了一圈,看到张老汉等几个老人,皱了皱眉:“怎么还有这么老的?还有小孩?”

“官爷,实在没办法啊!”王二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哭腔,“村里的壮丁都被征走了,就剩下这些老的小的,官府的命令又不能违抗,只能硬着头皮来了。您行行好,让我们过去吧,我们肯定按时到兵站报到。”

旁边的郡兵也凑过来看了看文书,又看了看队伍里老弱的样子,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对领头的郡兵说:“算了,看他们也不像奸细,让他们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领头的郡兵哼了一声,把文书扔给王二:“快点走!别在路上磨蹭,要是误了报到时间,有你们好果子吃!”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王二连忙道谢,扶着张老汉,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等郡兵走远了,上官悦才松了口气——这是第一拨盘查,还好有惊无险。她低声对身边的赵小刀(赵小刀没跟着来,这里是周虎)周虎说:“告诉弟兄们,打起精神,后面可能还有盘查。”

周虎点点头,悄悄往后传话。

又走了两个时辰,快到中午时,雾气散了,太阳变得毒辣起来,晒得人头皮发麻。队伍里的老人和少年都走不动了,上官悦找了个路边的树荫,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喝点水,吃点干粮。

张老汉坐在树荫下,喝了口水,对张铁柱说:“孩子,辛苦你了。要是真到了兵站,你可得自己保重,别管我这老骨头。”

张铁柱摇摇头:“张大爷,您放心,寨主说了,会想办法让我们回去的,咱们都能活着回家。”

他说的“寨主”,是上官悦——出发前,上官悦跟所有狼兵都交代过,在外面只能叫她“陈悦”,不能提“寨主”,但私下里,他们还是习惯这么称呼她。

休息了半个时辰,队伍继续出发。刚走了没多远,又遇到了一拨盘查的郡兵——这次是五个,都是老兵,看起来更警惕。

“站住!干什么的?!”领头的老兵勒住马,目光像刀一样扫过队伍,“文书拿出来!每个人的名字、年龄、家住哪里,都报一遍!”

王二赶紧递上文书,又开始重复之前的说辞。可这次,老兵没那么好糊弄,他翻着文书,指着张老汉的名字问:“陈老汉?哪个是陈老汉?出来让我看看。”

上官悦心里一紧——义父没来,她是替义父来的,要是被问起,肯定会露馅。她连忙上前一步,低着头,用沙哑的声音说:“回官爷,陈老汉是我爹,他身体不好,走不动路,让我替他来的。我叫陈悦,是他儿子。”

老兵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爹多大年纪?有什么病?为什么不让别人替,非要你这个独子来?”

“我爹五十八岁,有咳嗽病,一到冬天就喘不过气,走不了远路。”上官悦早就和义父对过口供,说得滴水不漏,“村里的壮丁都被征走了,没人能替,我是独子,只能我来。”

老兵又问了几个细节,比如“你家住在村里的哪个位置?”“你爹平时靠什么为生?”,上官悦都一一答了上来,没露出任何破绽。

老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扫了扫队伍里的狼兵,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把文书扔给王二:“走吧,快点去兵站,别在路上惹事。”

“谢谢官爷!”上官悦连忙道谢,带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等郡兵走远了,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刚才太紧张了,生怕哪个细节说错,暴露了身份。

下午申时,队伍终于看到了郡城的影子——远处的城墙灰蒙蒙的,像一条巨大的土龙,兵站就在离城墙不远的空地上,一眼望不到边。

还没靠近兵站,一股难闻的气味就飘了过来——混杂着汗臭味、牲畜粪便味、劣质炊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上官悦皱了皱眉,她在黑风寨也闻过血腥味,但这里的血腥味,带着一种绝望的气息,让人心头发紧。

走近了才发现,兵站外围乱得像个菜市场——密密麻麻的帐篷挤在一起,有的帐篷是麻布做的,有的是破旧的草席,还有的干脆就是几块破布搭在树枝上。帐篷外,到处都是席地而坐的新兵,有的在哭,有的在骂,有的则麻木地坐着,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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