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一万多楚军,自然成为了秦军的俘虏。
处理了楚国,嬴發被押解回咸阳。
至于嬴發留下来的这些烂摊子,只能让赵政亲自处理。
商於之地各郡县官员都被轮换一遍,不仅如此,军中将领也被换了个遍。
赵政不敢赌,他知道楚国贼心不死,万一商於之地还有此次事件的余党,那下一次楚国的计划只会更加难搞。
嬴發一脉被依据秦法杀了个干干净净,而他远嫁楚国的女儿也没有那么好运。
楚王得知计划失败后勃然大怒,直接将嬴發的女儿送入大牢和那些饥渴难耐的男犯人关在一起……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嬴發女儿的任何消息了。
但,真正让赵政感到棘手的却不是他们。
而是景监。
说也奇怪,此次事件有景监的推波助澜,但景监整个人却像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别说铁鹰锐士,就连墨家也出动了大批人却都没有找到景监。
没办法,赵政也只能将景监暂时放一放。
一年半的时间,才算初步稳定了商於之地。
让商於之地彻底走上正轨,还要很长的时间。
赵政将白英留在商於之地,自己带着孟允返回咸阳。
这一年期间诸国还算平静,除了秦楚,齐楚在边境有摩擦外,大规模的征战没有。
不过……秦国朝堂却不太平。
嬴驷又犯法了,被处以劓刑。
据说,此次事件和卫鞅有些关系。
赵政感觉一阵头疼,这节骨眼上出现这事,意味着矛盾再也无法调和了。
咸阳城门洞开,华盖之下,一人独立,身着庄重袍服,正是嬴渠梁。
赵政勒住战马,翻身,落地,快步走向嬴渠梁。
赵政行礼道:“臣,赵政,参见君上!幸不辱命,商於已经安定下来了!”
“先生!”嬴渠梁的声音传来,依旧温和,却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清亮与穿透力。
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
他快步上前,拍拍赵政,“先生辛苦了,快快免礼!寡人就知道,有先生在任何麻烦都不是麻烦。”
近在咫尺,赵政忽然发现,嬴渠梁那张原本威严方正的脸庞,此刻竟显出了几分嶙峋。
就连眉宇之间,也凝结着一股化不开的倦怠,眼角的皱纹深刻得如同刀刻斧凿,鬓角处,不知何时已悄然染上了一层银白。
一年半!仅仅一年半而已!
坐镇秦国中枢的君王,竟苍老的如此严重?
算算时间,此时的嬴渠梁已经快四十了……放在这个年代,人生已经是走过了三分之二。
赵政面上不动声色,沉稳回应:“君上过誉了。为秦,为君上,臣万死不辞。”
“商於之乱,根在蛀虫,蛀虫已除,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元气。”
“倒是君上坐镇咸阳,日理万机,才是真正的劳心劳力,臣观君上……清减了。”
“唉……”嬴渠梁摆摆手,拉着赵政的手臂并肩走向城内铺设的御道。
咸阳城内,锣鼓喧天,彩旗招展,一派凯旋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