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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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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得必有失家难和睦,喜全儿女妻妾作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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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初时见垚山日夜沉迷欲乐,连驭三女,心里很是不快,想自己也曾青春靓丽,现人老珠黄,不禁感慨新人换旧,嫁人不淑。后见他日益消瘦,形容枯槁,渐渐担心起来,便常旁敲侧击让他节制。垚山哪里听得进去?沉溺欲乐场上,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大妹无奈,悔不当初让他纳人进门,也愈发仇恨起几女来,常比鸡骂狗的用言语咒她。只可怜了结尾前方及一众鸡鸭,无缘无故遭了许多打骂。几妾也非愣子,渐渐懂了她言语,也比着畜牲禽兽还击,两不相让,势同水火。垚山的日益宠爱,让几女有了倚仗,于是愈加对主母冷嘲热讽起来,说她是妒忌的毒妇,偷汉作破鞋也生养不成,由是见不得人好。垚山也在几女的不断撺掇下,对她日渐冷漠,动辄拳脚相加。

大妹不堪欺辱,本欲回娘家诉苦,又恐家里的丑事抖露了出去,丢脸卖皮。只一味容忍,纵如此,也难免心气郁结,胡思乱想,魂不守舍,以致彻夜难眠,整个人越发萎顿苍老起来。垚山等却认准了是她怨毒所得的报应,亦或是她为偷懒,故意装出这病恹恹的样子,博取同情。于是讽道:“这世间倒是好吃懒做,好色贪淫的人多哩!变着法子偷闲,想是约了人的?本性如此不堪,就莫要矫饰出勤俭清白,守身如玉的样子,恶心人不说,更是遭天谴的罪孽!”几人每每啧啧讥诮一番,又变着花样寻欢作乐去了。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山间几度草木枯荣,流年已过,转眼之间,青丝换了白发。

距离垚山带回三女,已过了十年。三人果然不负厚望,前前后后为他生育了十个儿子,三个女儿。垚山喜不自胜,压力也随之如大山般倾倒而来,一家大小十几张口,吃穿用度,都指着他。于是一家五口不停开田垦荒,板命干活,可仍是杯水车薪,两个幼儿竟活消瘦至死。

生活重压让垚山喘不过气,风月事也尽休了,整天愁眉不展,为生计奔波劳碌。

夏末的一个傍晚,蛙皆默然,虫也都沉寂不叫唤。几个妇人黑布覆面,背着竹篓,走进一片刚成熟的玉米地。蹑手蹑脚地拿出镰刀,一个、两个……提心吊胆,风吹草木心皆惊忙。三人年轻力壮些,匆匆摘满篓子,背起跑了,只留了年龄大些的,独自徘徊在地里,她是尽要选成熟的,免摘坏了粮食。

稻子快抽穗的季节,田里若缺了水,谷子便难饱满。这里又止马家坪龙井里流下的一股沟水可供灌溉,上下村寨的庄都指着它吃饭。因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坊亲友,不好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不好看,于是形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定:大家稻苗都缺水,谁家先把水引到田里,自己守着水口,后来的人不得争抢。等一家放得差不多了,再轮到下一家,守水守夜,守的是一家人的饭碗。

妇人选扳好玉米,正急往回跑,早迎面撞上了守水回家的人。她虽黑影样的融进夜色中,但背篓里的玉米却极为醒目,谁会披星戴月在夜里收自家的庄稼?只一问便露了馅儿,妇人手忙脚乱,待要寻路跑,却吓瘫软了,动弹不得。于是只得束手就擒,被抓回村来,不由分说捆在树上,天明在做理会。

那年头,战乱初定,百废俱兴,吃不饱饭的人虽还常有,却已较往时少了许多。地里的粮食作为农民风雨艰辛的心血,数不清的汗水才换来这养家糊口的营生。家中有粮心不慌,粮食就是命!偷粮食的勾当无异于伤生害命,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衍。倘叫人拿住,纵打死了也是罪有应得,只会人人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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