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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火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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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得必有失家难和睦,喜全儿女妻妾作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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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籁俱寂,伸手难寻五指,止隐约可见天边斑驳的树影。微风轻拂而过,枝叶厮磨间许是跃过一两只嬉戏的山耗子,刷地滚落到地上。树影后知后觉般,追寻着风的足迹,张牙舞爪。

垚山睡眼惺忪,打着颤,随便寻了处草丛,吹着口哨一泄千里。深嗅了一口携着林间泥土和草木的清气,整天的劳累也一扫而空,垚山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困意也烟消云散了。

初秋,已快到了收成的时节,垚山却仍心心念念着播种。瞎子样摸着黑,轻手轻脚地走进三妾铺床的堂屋。几人白天下地干活,晚饭后又凑着油灯做了会针线,此刻正睡得香甜。垚山窸窸窣窣摸索了一阵,就急不可耐地干起传宗接代的事来。

女人已们睡得熟了,此时惊醒,有些恼道:“雷公也不打睡觉的人哩,俺们日里劳累一天了,晚上还不得安生,可消停些儿罢!”垚山不答,心中唯存早生贵子之夙愿,仿若已达忘我之境。刻钟转瞬即逝,垚山寻了烟杆,吧嗒吧嗒吸了几口,才心满意足地重新睡下。

不一会鼾声如雷,扯破的风箱般抑扬顿挫,似震得瓦动屋摇起来。几人浑身困倦,脑袋里好似沉了铁块儿,却兀自辗转难眠。又不敢吵醒了他,只得把声音压得蚊蝇般互诉衷肠,无非说些“命苦……注定漂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话,且不必细述。

屋外秋风瑟瑟,隐约蹿过一只垂涎鸡鸭的黄鼠狼。所幸两狗格外警惕,凡有风吹草动,便吠叫不止。此时许是厌烦了几人的满腹愁肠、哀声叹气,一时不辨,竟不住地用爪子抓划着门,厉声示警。

“两个畜牲,吃屎卡着喉咙哩!一天到了鬼哭狼嚎的!”大妹提高声音咒骂道,“不过几只中看不中用的野骚狐狸,值得这动静闹煞人?”说罢,以凄婉之声音冷笑几声,格外阴森可怖。两狗听闻主人叫唤,才压低了音呜吼几声,讪讪回狗窝去了。

这时睡熟的垚山也已被吵醒,几个女子来了月余,虽尚不能完全听懂她的话,分辨语气还是能够的,知不是好话。便一唱一和地忿忿道:“罗老爷不愧天底下的大善人嘞!俺们虽承你家情分,死皮赖脸住这儿遮风躲雨,有口饱饭吃,好赖得个活命。可也没白吃你的,田地里的活路,做饭喂猪补衣服,哪样少了我们?”“白天做牛做马驴样儿的使唤,夜里还得当通房丫头不得安生,还有这多气受,还不如死了来得轻快哩!”说罢,都抽抽噎噎地哭起来,哭诉着命苦,计划着寻死觅活。垚山只不搭茬,任她去闹,紧合着眼装睡,心里越发厌恶起发妻来。

原来这夫妇前嫌未释,新隙又生。前有垚山主动服软,并晓之以香火孝道及父母遗愿,动之以纲常人伦共前生后事,大妹架不住软磨硬泡,不得已应准他同纳三妾。等所想如愿,他又日夜贪欢,家中事务,皆抛到九霄云外了。于是妻怨妾勾引坏了家主,妾又恨妻刻薄尖酸。

且说回这垚山,整日想着接续香烟,哪管钱粮琐事?自得尝**之欢,越发放肆起来,伦理道德,也只当是结尾放的一个屁——初时还处处留心,只趁着夜深人静或野外无人的空档偷偷尝腥;长此以往,恶欲渐生,也不再顾及,索性明目张胆起来——不论日夜,任性而为:

田间地头,茶余饭后,所谓饱暖思欲,但凡起有行巫山之会的兴致,谁也违逆不得。几女因他所言谁若生得男丁,便是新主母的话,也是极力迎合奉承他。几人肆意妄为,明里暗里干这混乱不堪的勾当,虽已不顾世俗廉耻,心下也恐传将出去。毕竟人言可畏,被世人戳断脊梁骨事小,倘传得远了,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来,有何面目见先人于泉下?于是对外皆以主仆叔侄相称,只说是垚山发善心救济来的难民,认作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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