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健看向那洞庭湖面,万顷碧波之上船舶争相南下,却是异于前两日!
“我等也要走了,小友保重。”两名老者与石健辞别。
冯迎异因见石健许久未归,来寻石健,两人同归公输班处。
“光诰老弟,昨日我曾说与你唱和的两位老者必是贵人,恐怕还不是一般贵人。”
“估计是楚宫的人吧!”
“老弟知道了?”
“只是猜测。”
“楚国众大夫都是国中贵族之后,并无升氏、芦氏!那名唤升朝白的老者,恐怕是楚宫少师斗玄,升对应斗,朝白对应玄,升朝白并非其真名。”
“原来如此,那另一芦姓老者又是楚宫何人?”
“此人我还不知,还未想到芦对应什么!”
“芦字。”石健沉思道,“芦,芦,江边芦苇,苇字,苇姓会是什么人?”
“对,苇,这是你说的那蒍元的蒍氏之外的另一支苇氏。”冯迎异一激动,“那很可能是太子少傅,苇无双!少傅少师此二人皆是治学之官。”
“啊,原来是少傅少师!他们怎么来了巴陵?”
“我看不仅仅是他来了,太子中也来了!”
“太子中也来了!难怪洞庭湖上有这么的船舶!”
“这倒不是,这两日我听说,云梦泽消,北洲修士纷纷南渡,百舸争流,去往南疆,时人多如过江之鲫!”
“这又是为何?”
“南疆圣物一出,封印不再,数十年间积攒的天地灵气,可是修行之人竞相争取之宝,这些人多是前往修炼的!”
“这对修行之人来说,的确是个好事!人人争先恐后,真如过江之鲫”
“但是,原先被封印的可不止灵气,还有南疆先古异物,如今圣物不在,必有大变!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巴陵已不是我能待的地方了,那欲杀我之人想必也来了。
老弟,我准备换个地方了。”
“太子中来此,郢都之人必是争相同来。冯兄的仇人很可能也在其中,那冯兄准备去哪?”
“嗯,我还在想。
往南是南疆,多是修炼之人,说不定其中就有一些当年被我抢劫过,还是不去的好。
往东是越国,本是故土,但是看现在的趋势,楚军即将征讨,恐怕也不是安全之地。
往北去往中原各国,但是要经过楚国之地,也是危险。
看来,只能往西,去往巴蜀,嗯,可先去巴国,那是老弟故地,老弟是否愿意同行?”
石健心想,自己益阳入狱时,随便编了名字和国籍,这下真成了巴人了。
好在当年自己也曾游历过巴国,多少知晓那里风土人情,真去了也无妨。冯迎异分析的也对,自己也同样去不得南疆、越国、北楚之地,倒是可以同去巴国。
于是说道:“愿同冯兄一起。”
“咱们也没啥可以收拾的,事不宜迟,今夜就走,如何?”
“听冯兄的。”
“不过,那公输班待我俩不薄,况且人生仇家易有,知己难觅,公输班与我同好工匠之技,堪称知己,理应道别一下。”
两人便前往公输班处,准备与其道别。一时却不见公输班身影,打听之下才知公输班还在水畔工房内,石健和冯迎异便去工房寻他。
到工房外,冯迎异见门大开,正要进去找公输班,石健赶忙拉住。
“冯兄,且慢。怕是还有人在!”
冯迎异一下子也明白过来,工房内并无劳作之声,倒是传出两人说话的声音,能够辨出其中一个是公输班,另一个却是不熟。这几日往来这边的匠人也都熟络一些,看来并非匠人,不知是什么人,好在石健提醒了。
石健现在更加谨慎了,实在是因为自己的修为没了,出门在外需要格外小心,否则碰上个冤家毫无还手之力,那就悲催了。
石健将冯迎异推到墙角内侧,自己也站在墙角不说话,借着夜色躲着。
稍微站了一会,听得里面公输班的声音,“右领将军请。”另一个声音也说道,“公输先生请。”
有两人从大门同时走出,后面还跟着两个卫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