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楫齐聚,风云开合,钧天浩荡,东流而下!”
三人就这样曲水流觞吟诗赋辞直至傍晚,已然微醉。首先败下阵来的是升丈,吟不出诗赋不了辞,便得多喝,几次下来,主动退出,只在旁观看。
那芦姓老人果然是作了准备,石健感觉都快把能记住的文章都背了一遍,勉强打了个平手。
当酒盅又到石健面前时,石健心道,既然说到豪放,那么不得不使大招了,苏轼辛弃疾的文章合起来用吧!
“洞庭引水千山出,青衫匹马万人呼,举目云霄白日照,起望衣冠神州路!”
两名老者听闻,又是一番感慨,说道:“看来曲尽于此啦!”
“小友之才,我是心服口服啦!能与小友相聚在此,幸甚至哉。明日我等便离开此地,不知何时能再逢。不过离别之前,我等还有一事。”
升丈看了看石健,正色而道:“昨日听闻小友修行之事,我等久思寻得一法,或可让小友真气聚拢,不过小友的症状之因有些复杂,是否要用此法,由小友定。”
石健倒是喜出望外,便请两位老者说下去。
“如我等吟诗赋辞,虽是喜好,但亦是修行,所谓文以载道,便是此理。如今小友真气之症,便如那诗辞之字散作一团,混乱无章,词字组合时而有序成一句,便是修为见长,若是佶屈聱牙晦涩不通,便是修为见跌!”芦姓老者说道,“我为文修,故以此说明。”
“嗯,不错,修行之人,悟道各不相同,因而有文修、剑修、丹修、术修、符修等等之分。我等刚开始还以为小友的气海受损,细思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升丈又说。
石健一听大为吃惊,难道不是气海问题,那自己还能继续修行吗?于是问道:“前辈,那我为何会这样?”
“恐怕在于小友的认知与自身真气不恰?”升丈说。
石健又是不解,又听得升丈说道。
“修行的最终目的是为修仙悟道,修行之士如何认知天地之间,便以此理取得真气,归于气海。天地之间灵气复杂,因为有各色修行之人。小友如今的状况乃是不同认知混存,真气理不顺。明晓此理,本来可以助小友理顺真气,但惭愧呀,我等也不能明白小友如何认知天地,因而只有一个办法……”
石健心想,这难道是认识世界的问题?怎么样去理解世界本源?莫非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认知不一样导致,见升丈欲言又止,看向芦姓老者。
“那便是散尽真气。我二人合力可将你气海逼散,真气散入天地间后,小友当格物悟道,再聚天地人三才之气,得三才归元,便能修仙悟道大成!只是若你不能三才归元,恐怕修行也就无法提升了。”
石健也是修行之人,却是从未听闻此法此说,甚是惊奇。
升丈见石健惊讶之情,又说道:“不瞒小友,此法亦是我等从古籍中觅得,王子朝奔楚,我等才有幸得见。”
“但我等天资不够,今已年迈,并不能尽知如何三才归元。但与格物悟道方面,倒是可以说与小友参考,升丈面水而悟道,认为太一生水,水生万物。我则是面火悟道,万物归火,火现光明。小友之才远高我等,必有其他体悟,或能三才归元!”
“原来两位前辈是楚宫贵人,晚辈失礼了!”
“哎,此言差矣!我等以文会友,小友之才高于我等,才是文中贵人!以小友之资,修为不该如此,若我等施此古籍之法,小友是否愿意?”
“愿意!晚辈与两位前辈乃是萍水相逢,前辈愿助晚辈,晚辈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那就有劳前辈了。”
石健早知王子朝奔楚将上古秘籍带入楚国,那些古籍包罗万象,两位前辈既然看过修行的古籍,反正自己的气海一直有问题,不如就试试,大不了从零开始修行。
两个老者相视一眼,屏气呼吸,便在那石岗之上合力施法,为石健散去气海。
半个时辰之后,两名老者大汗淋漓,收掌打坐,神情极为疲倦,看来耗费了不少心神。石健却并无异样,吐纳呼吸仍是往常,但能察觉体内气海全无,如今连个练气境都不是了!
“小友已是无为之身,这火凤翎赠你,助你防身之用,只是这法器中灵力只够用上三次!须当注意。”
石健接过火凤翎,“多谢两位前辈!”
“我等是依古籍中记载方法施法运功,小友气海已无,今后如何格物悟道,就看你自己的了!如他日再见,希望小友已经悟得三才归元。”
升丈目视洞庭湖,叹道:“今南疆有变,八百洞庭千帆竞起,北人南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