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童的声音虽然沙哑,但的确是能说话。
一叫之下,丁雨道长睁开了眼,连忙盯着看道童,果真又能说话了,连说几声,好,好,好!
“山石翻转,阴阳失调。”石健在隔壁房间内缓缓说道。
“师父,师父,我想起来了,那日我去盐泉取水之前,土人和我说过,前些日子山体摇晃,有过地震,那泉水还断过十数日,之后在一个下雨天,泉水又出了。”
丁雨闻言,立刻对着隔壁石健的牢房行了一礼,“竟是有高人在此,贫道有眼不识真人!”又招呼道童来拜谢石健。
“山野匹夫,囹圄之人,何谈真人,道长见笑了。你这弟子能说话就好。”石健故作高深,还在盘腿打坐。
“请问高人,我这弟子是如何得了哑疾?与药材又有何关系。”
石健心中满是得意,装比的感觉真好,幸亏读书懂了一些,听他们对话,又见道人铺中弟子炉上的蓝绿色泉水,十有**是道童喝了富含铜盐的水,铜离子致哑,需要喝下大量蛋白质才会减轻症状,道理虽简单,他们却不知道,还以为我这仙道之法玄妙至极。
“某也是略知一二而已,哑之因在水。水中亦有卤,要是炼丹也用上,估计就麻烦了哦!”
“啊,师父,我白天是喝了泉水,还有我们今日不是送了丹过来,不会……”道童嘶哑着嗓子说。
“这位高人,是说贫道的丹也会有问题吗?”
“若是丹全练成,或是全未练成那倒好,最怕炼丹时多炉失败,偶有几炉成丹,恐怕会出事!”
“果是神人也,最近炼丹还真是多炉失败。敢问高人名讳,”
石健心想,可不能再故作高深了,自己还有求于他呢,指望着他的丹药让自己恢复修为,于是说道:
“丁道长,某亦非高人,姓石。”
“石先生真乃修仙悟道之高人,所谓拘而演易,厄而悟道,估计先生也是要来体验一下吧!先生以后可千万不要再称在下道长了,在下姓丁,名雨,先生直呼其名就可。”
“那我就唤你丁兄,实不相瞒,我本是去你铺中定丹,不想晌午刚到益阳就被带来这里,然后就在这里碰上丁兄了。”
“啊,先生可是说罗城铺中。”丁道人看看自己道童,“先生果真非凡人,罗城据此百余里,我等是申时来此,先生在我等之前已来,那么先生一个时辰居然行得如此之远!”
石健一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钻了个密道就来到益阳了,这也没法说呀,“石兄,如何来此倒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说与你,我寻丁兄,也是为了求丹。”
“莫非,先生是算定我会有此一劫,特在狱中候某?刚刚先生说我那丹药可能也有问题,难道……”
正说话间,牢房外又有人来了。
“哎呦,我这里吏也是个莽撞人,居然有眼不识泰山,怎能把道长带到这里来呢!”声音洪亮,一个黑袍佩冠之人走了进来,旁边的人早已上前拉开丁道长的门,那人对着到丁道人行了一礼,“丁道长,得罪了,您多海涵。”
“卢社公,好久不见。”丁道人还了一礼。
石健一听,原来来人是社公,难怪那狱卒要送丁道人出去他竟不肯,还得是社公出马,这丁道人看来也是个人物,倒也是有趣的很,明明比自己大着十来岁,瞧自己露了一手,就愿称自己为老师,也是个不落俗套之人。又听得那社公说话了。
“丁道长,那里吏本是在山野之处为吏,识不得您这样的高人,大误会呀,上头告诉他有晋人来了南楚,他就晕了头,您怎么能是他国之人,他已在外负荆请罪,我这也给您赔罪了,特来接丁道长出去。”
社公旁边的一名小吏满脸堆笑说道:“丁道长,今日我们卢公是去了右司马治所,返回社所时一听到道长的事,立马顾不上吃饭就来了,道长就和我们一起走吧,某已安排了宴席。”
“社公屈尊来此,特地给贫道证明身份,既然是那里吏弄错了,那贫道也就可以出去了。”
“那是当然,道长请。”
丁雨又将石健说成是自己的师兄,连同道童青松一起出了狱,丁雨倒是辞谢宴会之请,一行人还在说着,城中却有一人又来寻丁雨。
来人向丁雨说明来意,原来是城中一户人家子弟请丹服下后,不久就感到腹中绞痛,随即昏厥过去,故来请丁道长救治。”
丁雨大惊失色,真要是丹药的问题,不仅伤了人,还将自己名号给毁了。坚决辞了社公邀请,又想到石健先前所说丹药可能有问题,急忙邀请石健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