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干花瓣拿到小厨房,找了个石臼,把花瓣倒进去,慢慢研磨。石臼是青石做的,沉甸甸的,她握着石杵,一圈一圈地磨,花瓣渐渐变成了粉末,散发出淡淡的花香。磨了半个时辰,手腕都酸了,才把三种花瓣都磨成粉。她把花瓣粉倒进小瓷瓶里,又去柜子里找杏仁油——这是她之前托人从外面买的,本来想用来涂手,现在刚好派上用场。她倒了半瓶杏仁油进瓷瓶,盖紧盖子,使劲摇晃。
摇晃了好一会儿,她打开盖子闻了闻,味道有点淡。她想起之前在香料房看到过麝香,虽然麝香珍贵,而且用多了不好,但少用一点能增加香味的层次感。她赶紧去香料房,找管香料的刘妈要麝香。刘妈警惕地看着她:“七姨娘要麝香做什么?这东西金贵,而且……”
“刘妈放心,”林薇薇笑着说,“我就是想做个香包,加一点麝香提提味,不会多用的。”刘妈半信半疑,最后还是从一个小盒子里刮了一点点麝香给她,也就指甲盖那么大。
林薇薇拿着麝香回到绮罗阁,小心翼翼地把麝香倒进瓷瓶里,又盖紧盖子摇晃。这次摇晃了更久,直到手臂都麻了,才停下来。她打开盖子,一股清雅的香味飘出来,有玫瑰的甜,茉莉的淡,还有桂花的醇,最后带着一丝麝香的暖,不浓不烈,刚好能萦绕在身边。她满意地笑了,把瓷瓶放在妆台上,标签都想好了——就叫“醉春香”。
接下来是点心。西门庆爱吃点心,府里的厨房每天都会做桃花糕、绿豆糕,可都是一个样,吃多了肯定腻。林薇薇想起现代甜品店里的那些小蛋糕,造型精致,味道清甜,要是她能做一款类似的点心,肯定能让西门庆眼前一亮。
她去小厨房找材料。厨房的王妈看到她来,脸色有点不自然,毕竟前几日还怠慢过她。林薇薇没在意,笑着说:“王妈,我想借厨房用用,做点小点心给老爷尝尝。”王妈不敢拒绝,赶紧点头:“姨娘用就是,需要什么奴婢给您拿。”
林薇薇要了糯米粉、牛奶、蜂蜜,还有一些新鲜的花瓣——有玫瑰花瓣、海棠花瓣,都是刚从院子里摘的,还带着露水。她先把糯米粉倒进一个瓷盆里,然后慢慢加牛奶,边加边搅拌,直到糯米粉变成细腻的糊状,没有颗粒。然后她加了一勺蜂蜜,搅拌均匀——蜂蜜不能多,不然太甜。
她把米糊倒进几个小巧的瓷模里,瓷模是她特意找的,有梅花形的,有海棠形的,刚好能做出好看的造型。然后她把瓷模放进蒸笼里,生火蒸。火候很重要,火太大容易蒸老,火太小又蒸不熟。她守在蒸笼边,时不时掀开盖子看一眼,闻到糯米的香味飘出来,就赶紧把火调小。
第一次蒸的时候,火太大了,糕体有点硬,口感不好。她不气馁,重新调了米糊,这次把火调小,蒸的时间也缩短了一些。等掀开盖子的时候,一股清甜的香味扑面而来,糕体雪白,带着淡淡的奶香味,用筷子戳一下,还会轻轻回弹。她把糕从瓷模里取出来,放在盘子里,然后用花瓣汁液在糕上点颜色——玫瑰汁点成粉色,海棠汁点成浅红,刚好点缀在梅花、海棠的造型上,看起来像一朵朵真的花,精致得让人舍不得下口。
“这叫‘鲜花奶糕’。”林薇薇给点心起了个名字,看着盘子里的成品,心里满是成就感。
除了这些,她还琢磨了话术。以前见西门庆,她总是小心翼翼,要么说“老爷说的是”,要么说“妾身都听老爷的”,显得没什么主见。这次她要改改——偶尔说点不一样的,带点现代的俏皮劲,但又不能太出格。比如西门庆说哪个戏子唱得好,她可以说“老爷觉得好是好,就是调子太慢了,要是能快点,听着更痛快”;比如西门庆说市井里的趣事,她可以接一句“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我还听过更有意思的呢”,吊吊他的胃口。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接下来就是等机会。林薇薇每天都让春桃去前院打听西门庆的行踪。第一天,春桃回来禀报:“老爷在前厅和应伯爵爷他们喝酒,喝到半夜才去李瓶儿姨娘的院子歇了。”林薇薇心里有点酸,但很快压下去了——不急,机会总会来的。
第二天,春桃又说:“老爷去孟玉楼姨娘的院子了,孟姨娘给老爷唱了新学的昆曲,老爷听得很开心。”林薇薇笑了笑,继续耐心等。她知道,西门庆虽然宠妾,但也容易腻,只要等他觉得烦了,她的机会就来了。
第三天下午,春桃兴冲冲地跑进来:“姨娘!姨娘!前院的小厮说,老爷和伯爵爷他们喝了一下午酒,听戏听腻了,正觉得无聊呢!”
林薇薇眼睛一亮,赶紧让春桃准备:“把鲜花奶糕装在描金的盘子里,再把‘醉春香’带上,你去前院禀报,就说妾身做了新巧的点心,请老爷来尝尝鲜。”
春桃赶紧应了,端着盘子就往前院跑。林薇薇则回到房间,换上了一件月白色的杭绸衣裙。这件衣裙是她特意选的,领口比寻常的衣裙低一点,袖口也收得紧一点,刚好能显露出脖子和手腕的线条。里面,自然穿了那件桃红色的改良内衣——软烟罗贴在身上,又轻又软,一点都不勒,还能把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她在耳后和手腕上各抹了一点“醉春香”,淡淡的香味萦绕在身边,不张扬,却很吸引人。她又化了淡妆,只在唇上点了点胭脂,让脸色看起来更红润些。
一切准备就绪,她站在门口,等着西门庆来。阳光斜照在她身上,月白色的衣裙泛着柔和的光,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一点点桃红色的衣角,像藏在云里的桃花,引人遐想。
没过多久,就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还有西门庆的笑声。林薇薇赶紧迎上去,屈膝行礼:“妾身恭迎老爷。”
西门庆走进来,身上还带着点酒气,眼神一开始还有点漫不经心,但闻到空气中的香味,眼神顿时亮了亮:“你这院子里是什么香味?倒别致得很。”
“不过是妾身胡乱弄的一点香,”林薇薇笑着起身,引他进屋,“老爷先坐,妾身给您端点心来。”
西门庆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林薇薇身上。他发现今天的潘金莲和往常不一样——穿的衣裙看着普通,却格外显身段,腰肢细细的,领口露出的脖颈雪白,上面还带着淡淡的香味;脸上没浓妆,却比平时更耐看,尤其是笑的时候,眼睛弯成了月牙,带着点俏皮,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怯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