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存放尸体的地方,大概是因为常年需要低温的原因,不管的春夏秋冬,风晴雨雪,走到里面都让人打个哆嗦,所以除非必要,少有人过来这里,而老周除了了了几次的外出公干,也就日复一日的坐在一人的办公室喝着热茶。
最近多了小周经常过来,这里难得多了一点人气,可是两人都是沉闷不喜欢说话的人,除了周作山时不时提起几个专业性强的问题,老周略做解答,以周作山的聪明劲稍作提点便可举一反三,最后监控室总能看到停尸间的两个人各自低头忙碌,熟视无睹,很是渗人。
看见路虎和周作山裹着衣服走了进来,老周放下手中的老茶杯起身相迎。和周作山这个忘年交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老周转身对路虎说了句“跟我来。”
二人随着老周七扭八转,走进建筑深处,随着一扇宽大的金属门打开,寒气更甚,门后面宽敞的空间摆着几张不锈钢长桌,桌上盖着的白布凹凸出人的形状。
老周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前,掀起白布,是一个**着的惨败尸体,面有痞气。
老周看向不解的路虎说到:“咱这里不是医院,寿终正寝和病入膏肓而死的人除了一两个巧合的案件很少能送到这里,来到能躺在这座桌子的上的大多身受致命的内外伤或者是毒杀,即使被肢解也能在断肢残臂上找到蛛丝马迹,老头子我庸庸碌碌大半辈子,见过的尸体数不过来,这次难得遇到费解的事情。”
说着,老周依次掀开其它几座桌子上的白布,“五个尸体没有受到任何内外伤的痕迹,解剖过后体内也是与常人无异,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我询问了仍在这个行业的老同学和小周,除了几种能悄无声息致人死亡而又不留任何痕迹的化学物质能勉强达到这种效果,组织样本已经送往省里,结果最快也得一个星期才能出来。”
路虎皱着眉头绕着桌子转了几圈,也是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如果是刀枪伤还在他的研究范围之内,凭借伤口判断是什么制式枪械也不是不可能。
路虎看向周作山,他知道这小子在学校的时候顺道兼修了犯罪心理学和生物化学,满腹学识,自己和他一比勉强算是能够识字,见周作山摇头知道他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真的没办法,只得作罢,先将尸体封存,事后再做考量。
梅叩海的家在梅子巷,算得上是祖宅了,屋内屋外青石铺地,门柱上朱漆斑驳,院中有自小便有的梅子芭蕉树,每逢雨水季节,隔着窗子静看风雨,雨打芭蕉坠地,也是别有一番江南小家碧玉的风气。
梅叩海年少参军,分配到冬季大雪纷飞寒风凛冽的东北边关,年少不识愁滋味,初见大雪,心生豪迈,时间久了却也不自觉的思念家乡的润暖。
请假回家经人介绍遇见了那个她,姿色平常,却难得的一副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的性格,见人就笑,面容羞涩,没两天的假期匆匆而过,事情却也匆匆定了下来。
等到梅叩海再回家的时候,有小女孩抱着她的小腿怯生生望着他,独自一人拉扯孩子长大的那个如同梅子将黄不黄的女子也转了性子,不再是怯生生的小家碧玉,虽然有着自己父母的帮衬,有些事情必须是身为母亲她处理才能名正言顺,寂寥夜晚的眼泪也只能默默流进自己肚子里,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即使负重二十斤也能轻松越野五公里梅叩海突然感觉自己肩膀有些沉。
回到军里的梅叩海突然转了性子,闲暇的时间也不再喝酒打牌或者与人斗狠,而是拿起多年不碰的书籍,但凡有时间就埋头苦读。
下来视察的首长肠胃不好,看到旁边蹲在旱厕的的小青年拉着屎也手不释卷,闲来无聊头发花白的老人张嘴搭话:“小友,像你这么大年纪便这么喜欢读书的人可不常见。”
看着和颜悦色的老人,当时还很年轻的梅叩海笑着摇了摇头:“哪有真的喜欢读书,小的时候看见书本就犯困,否则也不会早早就投军了,都是被逼出来的。”
老人来了兴趣:“哦!小友莫非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大家一起高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