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地再往下降了降,待到与这女子齐平时顿住了脚。
接下来,他稍加犹豫地一抬臂,一只白似雪的手便覆在了她脏兮兮的脑门上。
探得还有不到一成的温热,华服男子眼中又蒙了几丝未知的浑浊。
“装死是吗?!”……
“装死是吗?!”
他收回手将上面沾染的灰尘轻轻吹走,“不要痴心妄想我在这里逗留了几天就是为了你了。”
他声调稍上扬语气稍松爽,与青叶对话相较不大一样。
“本君自然知道你,你不是为了救本君…”
苍灵本欲与这位活该千刀万剐的妖孽对峙到底,怎奈用尽浑身气力也只能将这一话奔奔磕磕沙哑的声音出口。
那男人性子出奇好的听完了她耗时不短才说完的话。
哎,自然得好性,他就是闲的要死来看她笑话的。
苍灵心里叫苦不迭,但倔强的性子使然喘了半晌气攒了些力量,依旧将骄傲的头颅高高扬起。
“本君偏不让,让你见到本君难,难堪!”她又吃力地说道。
“哦,那就好,没有比我预想的是在自作多情就无比好。”华服男子说这句话时还特意加重了“无比”二字。
他就是故意的!苍灵鼻子一酸,半月之前纵观普天之下,从来没有人可以当着她的面这样放肆。
真真是虎落平原被犬也欺。她也做梦也梦不到自己居然会落到现在之惨状。
“臭死狗!”她低低咒骂了一句卖力把眼睛瞪得硕大,不让即将夺眶的眼泪落下。
不公,不认,不服!
他姥姥的,该死的黑衣人!
这这日子以来,只要她苍灵脑尚内有一丝清明,便会大骂那个一脚将她踢飞的黑衣人不停。
她恨不得立刻马上将他捉拿,剥皮抽筋,碎尸万断,插食喂猪。
她堂堂一介帝君,大罗金仙见了都会礼让三分的人,全天下顶顶尊贵的女神,若不是他,他…
….
他怎么恁闲哪?放着数不清的妖魔鬼怪不去抓,非得钻研出来治她的法。
他家住何方,姓甚名谁呀?
苍灵每每思及到此便急的抓狂,不知仇人出处如何将他擒住?
可是每每她胳膊腿儿稍微动弹动弹,那勾着她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树枝便“吱吱”发出要命的声响。
“呵,还有劲儿骂人还有气捣腾哪?”
华服男子端起臂膊观耍猴一般戏谑说道,“难道你忘啦,这悬崖底下是怪石嶙峋的深渊,黑的渗人,尖地可怕哪。”
“不,不用你猫,猫哭,耗子,假,假慈悲!”经上一下徒劳的挣扎,苍灵此时说出来的话音更弱了。
“不过。”
随着华服男子语气一变,苍灵心头几乎是本能快地跟上了一抹清明之息,更是秉着呼吸地等着他的下句。
华服男子好似看穿了她般“呵呵”笑道,“你倒是我见过的最顽强的人。”
天,苍灵简直欲哭无泪,她到底在希冀什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居然还在指望眼前这位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最最“另类”的“物种”的搭救啊。
“呵呵。”
那妖孽又是得逞地发笑,苍灵将双唇紧闭恨恨发誓不再上他的当,亦把头一垂无奈等死。
“哎,你还是想的美了。”又听得华服男子叹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难道你还没品出来,踢飞你的黑衣人所讲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什,什,么…意,意思?”
当苍灵满心认为自己又上了一这妖孽的当,天可怜见她即将死不瞑目之际,偏生听见了个任她化作孤魂野鬼也不会将他放过的语句。
“活着受罪,想死白费呗。”
.
筑梦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