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到！”
尖细的嗓音响起，凤宁宫惊动，众人走出纷纷跪了下来。
“参见陛下！”
“陛下万福金安。”
“嗯，免礼。”
南宫川并不在意这些繁琐细节，目光放到紧闭的房门。“皇后呢，可好些了。”
“回皇上的话，娘娘早些时辰服了药，此刻已经睡下了，方才寻墨姐姐已经去唤了，稍后就出来。望陛下恕罪。”
“也罢。”
帝皇跟着宫人们走进正殿。
“娘娘，您确定要这样出去？”
“这样怎么了。”
放下宫女拿过来的宫服，女子对着镜整理了一下头发，身上赫然是一身雪白的里衣。就连脸蛋也是未施粉黛，带着些病弱的美。
她睡得好好的被叫起来，原本就心气不顺。还要去应付前面的帝皇。
美人眉间不由自主的弥漫出几分郁色，柳眉微皱，“左右不过是来一会就走。”
皇上吗，事务繁忙，有空来看看就不错了。
何况留宿。
再者，她也不想…
南鹤洲若有所思的来到前厅，恭敬福身：“臣妾参见皇上，梳洗耽误了些时间，令皇上久等了，皇上恕罪。”
“平身。”
南宫川虚扶了一把，两人抬眼对视，动作停顿的片刻倒有几分含情脉脉的意思。
不过很快，南宫川收回了手。“你的病如何了。”
“回陛下的话，太医院妙手丹青，臣妾这点小毛病，几日便药到病除。您看，现在不就气色好多了。”
南鹤洲微微一笑，两个浅浅的梨涡浮现。
“朕看着也是。”南宫川打量了一下，心下安定了些：“上次见你，面色煞白。如今都有些血色了，看来那群老东西确实有点本事。”
南鹤洲低头害羞，嗯了一声。
“你父亲，还好吧？”
南宫川想起南家，语气也柔和了些。他和南鹤州是表家兄妹，自小也是没少被南家关照，和那些后来升上来的臣子自然是有区别的。
“家父如今放野牧田，十分悠哉，上次来信还写道这才是花甲之乐，不比天伦差到哪里去。”
“不怪朕剥了官职？”帝这话语气莫测，神色不明起来。
南鹤洲心下一跳，面露拘谨：“自然是不怪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为臣者，忧君所忧，烦君所扰，是为臣事，家父能为陛下鞠躬尽瘁已是恩典。
其他的，万万不敢奢求。”
帝轻笑一声。
“你倒是会说话。”
“臣妾所言所句，皆是心语。对陛下，臣妾愿将心比作明月，坦坦荡荡，日月可鉴。”
“想不到朕的后宫还有如此通透的人。”
南宫川赞叹道，又叹了口气：“南府是朕的母族，是朕之倚靠。若非无法，朕是不会放弃的。
但鹤洲，你也明了，前朝的事，根桔盘错并非朕一人能决断。朕，”
“有朕的无奈啊。”
“臣妾省的。”南鹤州摇了摇头，握住帝王的手，恳切道：“鹤洲不怪陛下，南家也不怪，只要陛下无恙，就是天下之幸。”
“鹤洲。”
南宫川压下胸腔里涌动的热气，黑眸更加深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此刻的动容之情。只是握住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