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超用手指了指冯迎异旁边的石健,“是你杀了苇曲?”
石健大声道:“什么苇曲的不苇曲的,不认识,你要是说是那个蒍元帐下的符师,我倒是知道,他实在是死得委屈呀!”
苇超紧咬牙齿,鼻喷粗气,“那就是你,今日你不得好死!”
冯迎异倒是大笑:“老弟,你牛呀,帮我先干掉了仇家的人!我又欠了你人情。”
石健说道:“冯兄,不必客气,这人撞翻我们的船,让咱们落了水,一会咱们也让他尝一尝落水的滋味!”
“死到临头,还在大言不惭。”苇超此时冷静下来。
“我一出工房的门,就瞥见夜色中一个人影,一时没想起是谁,直到我上船之后,才想到那身影就是杀害我侄儿之人,原来就是你!没想到你们居然也乘船到湖中,得来全不费工夫!更没想到的是另一人居然是大盗梦跖。”
“是我又如何,你那侄儿不忠其主,又对我暗下杀手,死有余辜!”
“我苇氏后人岂是你等所能杀的!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少说废话,你不来找我,我还要来寻你,新仇旧恨,今日一起报了。”
冯迎异望向石健,“兄弟,今日我们共同杀敌于此,可谓与子同袍!快哉快哉!”
石健幽幽说道:“冯兄,狠话说了,真做起来难呀!咱们在下,他们在上,居高临下,难以抗衡,得像个办法!”
“兄弟,我以为你有办法了呢!我还没想到。”
“我也没有!”
石健和冯迎异两人相视一会,尴尬而笑。
“我久居江北,常吃鳊鱼,今日来此,正好来尝尝火烤鲫鱼的味道!”
说罢,苇超两边又上来四名持弓卫士,都举弓搭箭,箭上又引上火。
“放!”
数枝火箭射向石健和冯迎异,千钧一发之际,冯迎异拉着石健叫道,“跟我走。”
两人往大船船舷之下而去,船上大下小,船上的人看不见躲在下面的人,箭也没法射了。
“冯兄,咱们是要一直躲在这里吗?”
“当然不,咱们上去会会他们,把仇给报了!”冯迎异不待石健说话,从身上取出一个绳索,往上一甩,拉着两人上了甲板。
“冯兄,你竟有这般法器!”石健看向冯迎异手中的绳索。
“此乃龙筋索,是上古越人的宝物,我师父传给我的。”冯迎异抖抖手中的绳索,“这可是我救命之物,不到最关键时候不拿出来的。”
“奥,看来是压箱底的。”
“压箱底?压箱底是什么意思,我这宝物怎么可能压箱底呢!我贴身放呢。”
“额,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很重要的意思。”
“哦,是的,反正很重要。”冯迎异抖抖精神,“兄弟,咱们并肩作战,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石健看着前面甲板上空无一人,望向冯迎异,“冯兄果然是水军高手,他们见我们藏匿水中,肯定以为我们去了船后,我们却偏偏反其道而行,就从前面登船!”
“然也,咱们背后袭击他们吧!你我二人都是练气境中上修为,那苇超虽是练气境顶峰修为,但却是个符师,有你那法器在,符师却被压制,咱们胜券在握!”
石健却停下脚步,“冯兄,忘了告诉你,我修为尽丢,现在就是个凡武之辈。”
“啊,兄弟,临阵可开不得玩笑!”
“真是如此!”
“怎么会这样?”
两人还在说话间,苇超已经带着卫士从船尾返回船头。
“好个奸诈之贼,害我还找,居然还敢送上们来,速速受死!”苇超刚刚被耍,此时怒不可遏。
两边六个卫士已经拔剑上前,围住石健和冯迎异。
冯迎异看看石健,“今日仇敌在前,自然不能束手待毙,能在我身后,我且来杀敌,能杀几个就杀几个!”
冯迎异起脚踢起船上一根长竹篙,双手握紧,真气灌注其中,挥舞起来,一时逼得那些卫士不能近身,甚至有两个卫士被竹篙前端扫到脸上,划破脸颊,伤及眼睛,不能再战。
余下四名卫士的修为初入练气境,四人仗着利剑在手,斩断数节竹篙,冯迎异手中竹篙只剩一丈有余,勉强与他们打个平手,再这么下去,恐怕要吃亏。
又坚持了一会,冯迎异的竹篙断成两段,利剑还割伤了冯迎异的左臂,血流不止。
石健捡起地下另一段竹篙,“冯兄,某曾独来独往,不想并肩而战竟是如此畅快之事!”
冯迎异笑道,“不求死,却不畏死,来吧!”
虽说是四对二,但实际上石健根本起不了作用,乃是冯迎异一对四,而且冯迎异是不是还要顾着石健,逐渐落了下风,两人都挂了彩,好在伤势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