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以手在石上刻字,尽显楚篆神韵和美感,甚是潇洒自如。
然而先前老丈却未露半分修为,直到刚刚露了这一手,这修为至少在炼神境之上!
石健还在惊讶之中,那老丈说道:“巴光诰小友,明日午后若是有瑕,望再来此地相聚,我有一友颇好辞文,与小友诗酒唱和可否!”
石健应允后,老者飘然下岗,与先前那叫唤之人一起走了。
冯迎异和公输班返回岸上,正好瞧见石健,三人同归公输班住处。
当晚,三人又是彻夜长谈,好不尽兴!
石健想起白日所去之地,与其余二人说道,“以后的人会在我今天登岗的地方建个楼,必将名著天下!”
“为何在那里会名著天下呢?”冯迎异问道。
“一来,那处是观洞庭绝佳之处,点兵赏景俱可;二来,名楼出自名家之手,登此楼便思此人;三来,文人骚客最喜这山水楼阁,总要留些诗篇文章!”
公输班好奇问道:“那是什么样的楼?”
“三层、四柱、飞檐、盔顶、纯木结构,楼中四柱直贯楼顶,周围绕以廊、枋、椽、檩互相榫合,结为整体!”石健将后世岳阳楼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三人聊至深夜方才睡去。
第二日下午,公输班对石健说道:“光诰兄昨日所说建楼之事,恰合舟师建点兵台意图,可领公输一观。”石健正想去那,又邀冯迎异一同去了。
公输班到了之后,与冯迎异一起勘探了方位地形,两人皆擅此道,对此处风水也大为赞赏。
石健趁机正好登石岗,想看看昨日那老者是否已来。
待上得山岗,发现岗上已砌起一桌三凳,还多了一人,此人年过半百,黑袍皂冠,精神矍铄,修为毕露,是个炼神境高手。
石健一现身,那两人已经发现,昨日那升朝白老丈笑道:“小友来了!快来快来,坐下说。”
石健坐下后,升老丈给石健满上一盅。又将身边的黑袍老人与石健相互简单介绍了,三人共饮。
石健知道那黑袍老人叫芦复,也是个喜好诗文之人,听其介绍还是个文修。
“昨日听闻,升老盛赞小友之才,今日相见,却是此般年轻才俊,真是后生可畏呀!”
石健刚要谦虚一下,又听得那芦复说:“今芦某也来向小友讨教几句,不知可否!”
原来此人是来斗文的,石健心中暗想,要是比斗修为,自己肯定完败,但比斗诗文,那就不一定了,自己好歹也是语文课代表,学过那么多古代文学家的作品,穿越来此,就当回文人骚客吧!
一时激起心中好斗之心,石健看了看升朝白老丈,见他颌首,便对黑袍老人说道:“小生就献丑了!”
“以文会友,状物寄情,就以此地此水赋辞文,小友先请。”
石健脑中搜索一遍,于是说了句自己写过的句子:“天清气朗来游,山清水秀共赏。”
那芦姓老人听完,似乎在想不过尔尔,说了句:“洞庭空波澜,萋萋春草繁。”
石健一听明显压过自己一筹,不过稍显低沉,于是又借用古人诗句来化用,“春风流目兮白云飞,山色入心兮碧水来。”
那芦姓老人听完,神色大震,望向湖水,抚髯几下,说道:“碧水巴陵外,青峰君山后。阳春四月,山水同色,岸花临水发,江燕绕岗飞。山水有清音,濯足万里流。楚水衔三湘,荆山跨两江,大江流日夜,臣心思未央!”
升朝白老者听闻之后,不禁拍掌叫好,又看向石健。
石健心道,看来不得不拿出绝招了。
张若虚孤篇盖全唐,范仲淹一文压两宋,岳阳楼记引用一下,还不是轻而易举!
石健心中思索一番,略微改动,放声吟道:“巴陵胜状,唯在洞庭。云衔远山,气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去国怀乡,忧思难忘。春和景明,一碧万顷,岸芷汀兰,郁郁青青。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先忧后乐!”
两人听完,皆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