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诗远一脸奇怪地看着他:“我去了哪里关你什么事?”
“你——”叶建仁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爸,我这是在关心你!”
叶诗远顿时不满:“你什么意思?我们不是已经断绝关系了吗?户口都迁出去了,难道你要反悔不成?”
叶建仁被她这神奇的反应气得想吐血,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硬是挤出一个笑容来:“诗远,爸爸那天晚上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口不择言。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听话,别闹了,跟爸爸回家吧。”
叶诗远不为所动,反而悠闲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说:“你死心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叶建仁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道:“是不是苏家人对你说了什么?你不要信他们的鬼话,你妈去世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都是那毒妇一个人干的。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当年是她在医院偷换了你妈的药水,这才害死她的。”
叶诗远舔了舔棒棒糖,一脸讽刺地看着他:“你可真够不要脸的,当年为了娶孟秋萍那个女人,不惜和苏家反目,顶着压力也要把人娶进门,差点气死了你老子。现在她出事了,你倒好,一脚把人给踢开。啧啧——”
最后啧的那两声讽刺味十足,犹如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撕开他虚伪的面皮。
叶建仁恼羞成怒,对着她破口大骂:“混账东西!我再怎么不是也是你爸,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少在我面前摆父亲的架子,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叶诗远冷冷地说道。
叶建仁气极反笑,这会儿也不装了,“你以为苏家就是真心对你好吗?天真!他们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利用你来制造舆论,为的就是败坏我的名声,得到西郊的那块地!”
叶诗远撇了撇嘴:“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难道她活得这么绝望。”
“你说什么?”叶建仁没有听清她后面那句,皱了皱眉道。
“没什么。”叶诗远不想理他,直接离开了。
暮色降临,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校园深处。
叶建仁狠狠地撇开头,对这个女儿的厌恶到达了极致。
叶诗远的不配合,让叶建仁异常愤怒,可是眼下时间紧迫,拍卖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必须尽快处理好家里的破事,不能影响白瑾泉对他的感观。
——
监狱里,只是过了一天的时间,孟秋萍就已经憔悴的不行了,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她一直不肯认罪,想要等叶家花钱来把她赎出去,可总等等不来。
“孟秋萍,有人要见你。”狱警走过来说道。
孟秋萍激动地爬起来,跟在他身后到了接见室,见到叶建仁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哭了起来,“老公,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看着昔日爱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叶建仁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冷着脸道:“你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了,我还能怎么救你?”
故意杀人和拐卖妇女儿童都是重罪,偏偏她两样都沾了,这还能怎么救?
孟秋萍呼吸一滞,眼底的光黯淡了下来。
叶建仁从公文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你签一下,我们——离婚吧。”
“你要和我离婚?”孟秋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还是曾经对着她海誓山盟的那个男人吗?
叶建仁蹙眉,撇开头不去看她,道:“离婚对你对我都好。”
“叶建仁,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孟秋萍歇斯底里地大喊,“我十七岁就跟了你,为你生了一双儿女,给你做牛做马十几年。你现在想把我一脚踢开,我告诉你没门!我就是死也要以叶夫人的名义死!”
叶建仁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压低声音道:“你就算不为我想,也该为鹏飞和兰婷想想,你想毁了他们吗?”
“你威胁我?”孟秋萍错愕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我说的是实话,叶家继承人不能有一个罪犯的母亲。”叶建仁道,“公司向来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因为你的事,股东们已经对我有意见了。”
“难道我离婚就能改变鹏飞是我儿子的事实吗?”孟秋萍反问,“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你到底离不离?”叶建仁不耐烦道,要不是监狱只允许亲人探视,他根本不会亲自来。
孟秋萍看着他绝情的面容,眼底的光彻底熄灭,“你能保证一定会把叶家留给鹏飞吗?”
“那是当然,鹏飞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叶家迟早是他的,这个你不用怀疑,现在挡在他前面的是你!”
“好,我签!”孟秋萍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看向叶建仁的眼里满是恨意,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叶建仁满意地离开,随后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先发制人,赶在苏家行动前,公布了自己离婚的消息,当着记者的面痛心疾首地谴责了前妻的罪行,还表示愿意为山区的孩子捐学校,以此来替妻子赎罪。
这一操作倒是稍稍挽回了一些叶家受损的声誉,可也因此让父子俩生了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