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我在郊区还有套房子闲着,明天我把钥匙给你,你把烟直接放在那儿就行,想什么时候拉走我再给你开条子。”老孟爽快地说。
“太谢谢哥哥了!”马同林感激地说。
就这样,所有的事情全都安排妥当了。在其他城市,他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和另外那些领导的关系没有和老孟这么好,所以费了一些周折,但无论如何,最终还是按照他的想法安排妥当了。
马同林现在心满意足了:照这么下去,到春节前,这几个领导给他四五百箱烟没有问题,他从这几个城市的零售户手里收来的烟也应该有四五百箱,再加上二狗和宋青在S市鼓捣个一二百箱,加起来就是一千多箱烟。
一千多箱“苏烟”,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数字,它们会全部进入S市的私烟市场,给他赚回大把大把的钞票。更为重要的是,当全市的人都在寻找“苏烟”的时候,只有他马同林能拿得出来。这是一个具有统治力的象征,这一战过后,他将毫无疑问地成为S市私烟市场的老大,其他烟贩子只能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背影,甚至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S市烟草稽查队队长办公室里,乔玉国和副队长对坐着。
“我看,这个二狗绝对是一个重要的引线,是马同林一步重要的棋,要不然,他不会被保护得这么严实。”乔玉国说。
“如果我们内部真有叛徒的话,我们的任何行动都会第一时间传到对手耳朵里,尤其是经过上次突查,他们现在肯定十二分的小心,不会对我们任何一次行动放松警惕。现在想动手,恐怕有难度。”副队长忧心忡忡地说。
“现在,任何一个人都有叛徒的嫌疑,但是,我们必须要选择相信一些人。”说这句话的时候,乔玉国目光炯炯,现在这种复杂的局面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假如你和我是值得信任的,那么我们抛开其他所有人,能不能打一场胜仗?”
副队长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只凭我们两个,力量太单薄了……”
乔玉国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拿下这个二狗呢?他有这么重要吗?”副队长说。
“我们的最终目标,是马同林,但是相比于马同林,显然拿下二狗更容易一些。如果连他也拿不下,那就不要提马同林了。但是马同林这个人,很谨慎,也很狡猾,他的嗅觉极其灵敏,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察觉到,何况他在我们内部还安排了线人。二狗这个人,肯定是他的利益链里面的一个重要环节,切断了这一点,他势必会陷入慌乱,慌乱就会有破绽,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嗯,有道理。要控制住二狗,就必须先把我们队伍内部的叛徒揪出来……”
“揪叛徒,要用行动去验证,刻意去查,不见得能收到什么效果。如果我们仔细去辨别,肯定能在行动中发现这个人的异常行为。照我看,这个二狗没有什么太大的能耐,关键就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他,我们现在就是要想办法转移对手的注意力,让这种保护从二狗身上拿开,然后再突袭二狗,打他个出其不意。”
几天过后,马同林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好。由于在其他城市没有人脉基础,缺乏信任度,那些零售户并不愿意把烟给他,因此收烟的进度非常缓慢。他知道自己不能失去耐心,但是他也不敢这么无动于衷地耗下去,把希望押注在等待上,这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但是,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这种局面让马同林有些焦躁,这是一种毫无头绪的困境,就像是面对一大团乱麻,你知道必须要理清它,却找不到线头。
他打电话给宋青,想问问那边的进展,仅仅几句话,宋青就听出了他这种焦虑的情绪,宋青安慰他说:“想做别人没做过的事,肯定会遇到很多别人无法遇到的困难,别着急,慢慢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机会。”
这些话让马同林觉得温暖,他觉得所谓善解人意大概就是如此:不是在你把事情说出来之后表示理解,而是能察觉到你的情绪,体会到你的感受,并且适时地给予安慰。
“没事儿,什么困难我没经过?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二狗,这边情况一旦好转我就回去陪你。”
“不用担心我,你安心做事就好了,这点事,我还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