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月越是听，越是一头雾水。
他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然后发现，除了妻子林敏柔和一脸懵懂的小奶娃，其他人的表情十分平静。
好像他们本来就知道母亲要表达什么似的。wǎāΝsＨμ⑤
秦念月眉头微皱，耐着性子听完胡姬的故事。
事不关己的临渊，不感兴趣的朝小奶娃招了招手。
临渊将小奶娃抱在怀里，伸手给他施了个小戏法，只见一道水蓝色雾气中，有无数小鱼儿晃过。
小奶娃眼睛瞬间睁大，不可思议的从临渊的怀里抬头，对上临渊清秀俊脸。
胡姬被临渊的戏法转移了一下注意力，脸上有瞬间的失神。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干咳了一下，继续道：“那时候，那蝴蝶精觉得这个病秧子是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便盯着他不断化成不同模样的女子，利用他的同情心骗银子……”
秦念月：……
秦简之：……咳咳。
这个……他还是第一次听胡姬说起。
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原来她当时是这么想他的……
诚如姬琉璃所想，这个故事有点费时间。
胡姬花了半炷香，终于讲到了蝴蝶精将妖丹给了那只剩下一口气的病秧子，然后缠着那病秧子让他负责的事情。kΑnＳhú伍.ξà
说到这里，秦念月心中隐隐悟到了些什么，可又不敢确定。
秦简之见胡姬说的差不多了，便接过她的话头，道：“后半段，就由我来说吧。”
“从前有个病秧子，与一个智力有缺陷的妹妹相依为命，有一天……妹妹小时候定下婚约的未婚夫突然找上门来退婚……”
秦念月听着听着，越发觉得他已经越来越接近这个故事的真相。
秦念月对上父亲的眼，胸口顿时震动的厉害。
秦简之明知秦念月想要向他求证什么，却没有给他确定的答案，而是继续道：“妹妹失踪后，病秧子到处找寻妹妹的踪迹，找了很久，什么踪迹都没有，他大病一场，突然身体大好，使了铁血手段整肃了家业，并且打算在千佛寺给失踪的妹妹点长明灯，因为他知道，妹妹可能找不回来了。”
“病秧子身边突然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清秀姑娘……后来，病秧子知道了那姑娘的身份，同那姑娘成了婚，几年后生下了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二十多年……”
秦念月脸色微微发白。
听到这里，已经不需要再求证什么了。
那个病秧子应该就是他父亲本人，那个妹妹就是姑姑秦昭月，那……那个蝴蝶精？？？
秦念月对上母亲那张清秀的脸。
他此前从未怀疑过母亲的身份，即便她的样貌数十年如一日，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
秦念月抿唇，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的母亲，竟是一只蝴蝶精。
是个……妖？
那他呢？
他是人妖之子，算是人，还是算妖？
秦简之看着儿子难以置信的样子，又看了看儿媳林敏柔，叹了口气，道：“这个故事说到这里，想必你们也猜到了。”
林敏柔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至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婆婆胡姬，竟是个女妖。
秦念月吞了吞口水，问道：“父、父亲，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对吗？”
秦简之目光平静的看着秦念月，脸上没有丝毫玩笑之意。
秦念月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自己正前方。
林敏柔见状，有些于心不忍的上前，跪坐在秦念月面前，低低唤了一声：“夫君……”
秦念月转头看着自己刚过门没几年的妻子，无声的自嘲一笑。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如此复杂。
人妖相恋，为天道不容，怪不得会遭到今日灭门之祸。
这就是xx说的天谴了？
胡姬看着秦念月如遭重击的样子，心中特别不是滋味，她伸手将秦念月扶起来，道：“念月，是为娘对不起你。”
秦念月摇了摇头，道：“母亲拼了性命方才生下孩儿，孩儿能有今日，全靠爹娘爱重，孩儿怎能怪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