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风从地上坐起身,面无表情地瞪着宋南时。宋南时眼睛瞪的比他还大。她一双眼睛青黑无神,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云止风见状顿了顿,一时间只觉得,那位名为贞子的女鬼将头发掀开之后,约莫也不过如此了。他沉默良久,声音冷静道:“说吧,你想做什么?”宋南时语气幽幽:“起来,学习。”云止风无言半晌。他声音逐渐费解,缓缓道:“你大半夜的叫我起来,就是为了催我学习?”宋南时惨笑一声:“要不然呢?”云止风:“……”他面无表情地转头,踹了江寂一脚。江寂正睡得日月无光,他师妹和他宿敌之间的暗流涌动丝毫没影响到他。然后就被一脚怼到了墙上。他也不愧是个生死之间厮杀出来的龙傲天,反应不可谓不快,几乎是在被踹出去的同时就猛然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从墙上爬了起来,长剑已然在手,脸上尚有睡痕,一双眼睛就已经杀意凌然。“有敌!”他冷然道。云止风缓缓收回了长腿,淡淡道:“没有。”江寂不明所以:“那我刚刚……”他低头,看到了自己衣衫上一个完整的鞋印。那鞋印位置端正,力道恰好,仅一个鞋印就能看到其主人对身体的掌控有多强悍。他顿了顿,视线缓缓地落在了云止风身上。云止风毫不掩饰:“没错,我踹的你。”江寂不可置信:“我睡得好好的,你……”他话还没说完,云止风就一声冷笑,道:“这你该问你师妹。”江寂莫名其妙地转头,就对上了宋南时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江寂吓了一跳。身后,云止风冷静陈述事实:“我刚睡了一个时辰,刚刚,你师妹把我叫醒了。”江寂:“???”他满脑门子问号:“我师妹把你弄醒,所以,你就决定把我弄醒?”云止风冷笑一声:“要不然呢?”这时候,柳老头从玉佩里飘了出来,精准评价道:“这叫父债子偿。”江寂:“……”神特么父债子偿!什么父什么子!他忍不住道:“你神经病啊!”云止风面无表情:“不,神经病的不是我。”说着,他直接往墙上一靠,闭目道:“你师妹,心理方面多多少少是有点毛病,你这个当师兄的管管吧。”说完他也不管其他,抱着手臂就睡了。徒留江寂,手足无措地看向了自己师妹。宋南时对上他的视线,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她轻声细语:“大师兄,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莫名的,江寂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结结巴巴道:“什么、什么话?”宋南时:“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会长眠。”说着,她将手里的书塞进了自己大师兄手里,温柔道:“大师兄,共勉。”她嘴角带笑,施施然坐在了书桌旁,那祥和的表情配上她一双青黑的眼睛,居然显得有些可怕。江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柳老头:“……”柳老头看了片刻,声音沉重道:“完了,没救了。”江寂快吓哭了,连忙走过去,期期艾艾道:“师妹,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何至于此啊!”宋南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江寂犹豫了半晌,也不敢再劝。他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书架,又看了看熬的和鬼一样也要学习的师妹,咬了咬牙,重新坐在了书桌前,强撑起一双无神的眼睛。宋南时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啊!卷吧!于是,没等云止风睡多久,他就被这冥冥之中连空气都在卷的气息惊醒了。他睁开眼睛,两眼无神地看着书架旁那一个赛一个的开始卷的师兄妹。身为土著修真界人士,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卷。但他却莫名觉得自己被搅合进了一个仿佛不努力就要以死谢罪的漩涡之中。沉默半晌,他终究是被迫起身,沉默无言的走到了书架旁,浑身上下都是低气压。宋南时见状,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充满了阴谋的气息。内卷计划,成功。试问这天下,谁能摆脱得了内卷的命运?都给我卷吧!……两万本书,三个人,要多久才能看完呢?假设一个人一天能囫囵看两本,三个人一起也要看上八.九年。当然,这是普通凡人的速度,修士的话是要另当别论的。修士,但凡修炼出神识,那么无论是看书还是习武,都已经摆脱用眼看用脑子记的范畴了。神识扫视之下,说上一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也不为过。宋南时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但她掰着手指算,发现他们在这个藏书阁里整整看了三个月的书。整整三个月,不仅要把所有书看完,还要保证把书中的每个细节都记清,免得他们再遇见诸如“女主吵架时喝的什么茶”这种脑干缺失的问题,宋南时一度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看书了。但是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们把整个藏书阁的书架分成南北两侧,没有看完的书全都堆放在北边,看完的书放在南边。随着南边的书越来越多,北边的书逐渐减少,宋南时察觉到,哪怕这三个月里她为了看书几乎没有打坐修炼,修为也在缓慢地增长着。而若是这些还不太明显的话,有一点宋南时真真切切能够感受得到。她多年来一直毫无突破痕迹的筑基瓶颈,竟隐隐有些松动。宋南时若有所思。在修真界,筑基期是修士和凡人的分水岭,多的是修士这辈子也筑基不成。宋南时在习剑方面几乎没有天赋,但在其他方面天赋算不上差,理应不会蹉跎道十七岁还毫无筑基的动静的。但谁让她是个卦师。卦师突破是出了名的难,在元婴之前,其他修士想突破或许还能靠武力堆叠,但是卦师想突破,从头到尾都是靠虚无缥缈的悟性。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宋南时想突破可以说是难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