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心中燃起幽微的火焰。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认输的叹出一口气:“你知道我会选什幺。但是……”
“你真的会愿意吗?”
他们两人心知肚明,愿意,是什幺意思。
虞胤并非她一贯表现的那样镇定,但她却相当肯定,看了顾沉很久:“如果我愿意呢?”
话题突然发展到这个地步,其实都超出了双方的预估,但并没有谁准备回避,逃脱,不再提起。
顾沉伸手去摸床头柜的抽屉,从最里面翻出来一个深蓝色天鹅绒小盒子,袒露出近乎赤裸的紧张:“你要知道,其实……我早就准备了一个戒指……”
他的话被无声的打断了,虞胤把自己的手递到他面前,暗示意味不言自明。
这场面几乎等同于梦幻,顾沉无法控制的感觉到自己快要俗套的哭出来了。
他打开盒子,拿出戒指,颤抖着,很慢的套在了虞胤的左手无名指上,如同一个他给她施加的誓约。
虞胤很显然也感到害怕,但顾沉的力道让她保持了姿势,而不是迅速的跳开夺门而出,把猫科动物的应激反应发挥到极致。
她古怪的端详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不是很大的钻石,大概考虑了她的审美和顾沉根深蒂固的个人看法,橄榄枝围绕着透明的碎钻,光辉荡漾在橄榄枝之间,如同拱卫与守护。
事实上她从未考虑过自己会进入普遍的社会关系,更没有考虑过终有一天她要用这个来诱惑谁放弃其他的想法,哪怕那个其他想法是更没有考虑过的给她生个孩子。
顾沉也看着她的戒指,没有说话。
他其实没有想过终有一天这戒指居然会派上用场。买下它的时候,他以为那不过是自己的一个隐秘的妄想。他几乎每日每夜都和她睡在一起,他们做世界上最亲密的事,但他没有勇气更进一步。其实这种关系已经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一种了,再进一步,能到哪里去?他害怕最后无处可去,最后这只猫要抛弃他,他害怕的快要无法承受。但,这戒指果然很适合她。
这远远不等于虞胤就同意了和他结婚,就意味着婚礼近在咫尺,他们双方都清楚这一点,但顾沉已经心满意足,甚至因此生出许多带着浓烈欢喜的占有欲,不顾自己的身体不适,一把抱住虞胤就往自己的被窝里拖。
虞胤一时不察,真的被他拖了下来,按在床上亲下来,顾沉体力不济,亲到一半就彻底倒在了她身上,虞胤试图推开他让他不要逞能,却发现根本无法和他交流。他太欢喜了,不想听别的。
这个甜蜜黏糊的拥吻持续了很久,直到顾沉完全心满意足,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他分明是那个压在上面的人,甚至从头到尾虞胤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他同时也是那个气喘吁吁的人,几乎无法负荷这样的欢喜一样,倒在床上,凌乱的被子里露出矫健而赤裸的身体,肩头胸口都留着艳丽的咬痕和吻痕,淫靡而慵懒,不可直视。
顾沉并不以此为耻,靠在床头微微喘息着,看虞胤蹙眉摸了摸碗沿,干脆回去给他换了一碗热粥,越发有一种苦尽甘来终于可以结束伏低做小转而颐指气使的扬眉吐气感觉,心满意足的裹着被子张大嘴:“啊……”
饭来张嘴衣来伸手,啧。
虞胤瞧了他片刻,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里。
仔细地品味片刻,顾沉咂咂嘴,挑剔道:“还行。”
“啧。”虞胤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如同对待一只不知好歹的崽子,随后又喂他一口。
顾沉总共喝了两碗粥,总觉得没吃饱,但现阶段他也就只能吃没饱足感的粥了,虞胤并不手软的干脆把他塞进被子里裹起来,顺手拍了拍:“别闹。”转身去收拾家务。
温暖的被卷里,顾沉看着她的背影,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哈欠,又有了困意。
那戒指虞胤当然不会戴出去,只是给顾沉看了看,之后就装回了盒子里,放进了她的大衣口袋,就是个收下的意思。顾沉心有不甘的看着她摘下来,默默的暗中咬牙。
总有一天吧,总有一天。
这两天虞胤都没有离开他,既没有接电话,也没有半夜出门,从始至终都围着他转,坦白说顾沉已经能够理解封建家庭老爷们儿为什幺顽固不开化,不肯放自己的婆娘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