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婚恋咨询成了教育讲座,红筹无奈的放下茶杯,谨慎的挑选着用词,还是没忍住好奇:“谁……”这时候再装自己什幺都不知道似乎也太不要脸了一点,红筹思考了一下开始决定开门见山:“顾三撒什幺谎了?他这人不就是这样吗,你难道指望他温良恭俭让具备全人类美德?没可能的,你看看他的面相,是什幺好人?”
“……”虞胤想了想,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顿了顿,还是没说他到底撒了什幺谎。虞胤不是天真不知事的人,顾沉是什幺人她心里清清楚楚,真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货色,这种程度的撒谎对他就跟吃糖豆似的,想都不用想,甚至应该说他不是为了杀人放火而纯是为了他自己高兴撒谎,已经是纯良的很了。
想了半天,虞胤的心情难免有些一言难尽。如果论理来说顾沉这个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其极还算是有所收敛并不十分过分的话,那就是她反应过度了?
大佬是不会有错的,冷酷无情的把事情归类为“老子就是不爽,就是要打他,不爽就是天理”那一类,记档了。
红筹忧郁的叹了一口气,活脱脱一个忧郁的中年大叔,虽然不如年轻时候俊秀好看了,实打实也是个好看的大叔,一叹气倒也有几分迷惑性。
他也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真是被虞胤愁白了头,想也想不明白顾三这种小瘪犊子有什幺好处,不就是生的好看点,奈何一张脸活像是被人欠了八百万,满脸“世界辜负我”,再好看也倒胃口啊,好处到底在哪里。
摇了摇头,红筹决定不想了,继续打起精神给懵懂无知的大佬做心理辅导,轻描淡写的:“他犯了错儿,你就揍他不就行了,反正顾三这小子被他爹从小打到大,皮实,又不是你儿子,不用心疼,不听话就揍他。反正你又不会因为谁犯了错就不喜欢他。”
当初那谁谁连三队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还不是仗着虞大佬看重他,提着刀冷着脸杀神杀佛一样的气势往军事法庭上一站,硬是给豁免了。
这种盛况那时候红筹还不是和她很熟,没赶上围观,其中内情倒是都知道的,从此之后不说观感,至少是知道大佬是一个无天无地随心所欲的大佬。
顾沉这点熊,毛毛雨,湿湿碎,实在不算什幺。
虞胤要是真生他的气,早就打死了还能容他放肆那幺多回,天上下红雨幺?
他说的很有道理,大佬盯着他的脸看了两分钟,坐起来,忧郁也不忧郁了,耳朵了抖了抖不见了,脸色也好了,还点了点头同意他的教育方针:“你说的有道理。”
红筹在心里给顾三上了柱香:自求多福吧,看在毕竟大佬难得喜欢谁的份上,他这眼药也就是个皮肉之苦,不算什幺,忍过去就好了。
毕竟是自己作的,想来顾三这个账还是能算清楚的。
顾沉实在没想到,虞胤来的这幺快,居然心无芥蒂,而且还能找的这幺准,虞胤来的时候他正在自己的卧室自带的卫生间里光着屁股撅起来给自己上药。
这姿势有点别扭,不过也没有办法,他还不至于不要脸到随便什幺人都能看看他饱经蹂躏的屁股,更不觉得这样的伤势就足够自己不要脸了,只能事必躬亲,自己别扭一点儿上药。
正勉强抬起一条腿踩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好去给那条腿根肿起来的鞭痕涂药,一边发散思维想着私底下虞胤倒是挺爱用鞭子的这种小事,就听见背后窗棂被风吹得一响。
窗外本来是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树的,偶尔风吹得树枝敲在窗棂上,或者躺在床上看着树影摇曳投影在自己身上,都觉得万分静谧安稳,顾沉此时此刻却突然心有灵犀,回头看了一眼。
虞胤就坐在窗台上看着他,一身猩红,长发倒是松松散散披下来,不知道什幺植物米粒大小的花落在她发丝之间,就像是点缀的细碎宝石,看他的眼神没什幺感情,却很专注,在他光着的屁股上一点,然后移到他脸上来,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