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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女孩穿越成靠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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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集:现代兵书至(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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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黑布,从山顶缓缓垂落,将黑风寨的每一寸土地都裹得严严实实。白日里校场上的血腥气被寒风冲淡了些,却没完全散去,混着松柴燃烧的焦糊味和伙房飘来的残羹冷炙味,在山寨里慢悠悠地打转。巡逻的狼兵举着火把,脚步放得极轻,火把的光在石路上投下长长的、晃动的影子,像一条条不安分的蛇。

“你说……寨主今天那‘***’,到底是啥来头?”两个狼兵在哨塔下交班,个子矮些的那个偷偷凑到同伴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手里的长枪还在微微发抖——白天坐山雕倒下的场景,他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高个子的狼兵摸了摸脖子,脸色发白:“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寨主得了神仙保佑,能召天雷。你没见坐山雕那惨样?焦黑一片,血都流了一地……以后可得听话,别犯傻。”

矮个子连忙点头,目光瞟向聚义厅后方的寨主寝室——那里还亮着一盏烛火,昏黄的光从窗纸透出来,在黑夜里格外显眼。“寨主还没睡呢?白天受伤了,还在忙?”

“废话,”高个子叹了口气,“新降了两百多人,个个都是刺头,寨主能睡得着?咱们好好巡逻,别给寨主添乱。”

两人的对话渐渐远去,只剩下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寒风刮过石墙的“呜呜”声。黑风寨像一头刚打完架的巨兽,蜷缩在山坳里,看似安静,却藏着无数没说出口的紧张。

聚义厅后方的寨主寝室里,烛火确实还亮着。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铺着狼皮的木床,一张雕花的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几个装满草药的布包,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却压不住另一种更刺鼻的气味——伤口化脓的腥气。

上官悦坐在木桌前,左手撑着额头,右手小臂上缠着厚厚的布条,布条边缘已经渗出了暗红色的血渍,连手腕处的皮肤都泛着不正常的青黑色。她刚让孙瘸子换过药,孙瘸子换的时候手一直在抖,嘴里还不停念叨:“寨主,这毒邪性得很,我找遍了寨里的草药,都只能暂时压着,要是再解不了,恐怕……”

“恐怕什么?”上官悦当时打断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先压着,总会有办法的。”

可现在,独自一人时,那股钻心的疼痛和麻木感,却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她试着动了动右手的手指,指尖却只有微弱的知觉,像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连握紧拳头都做不到。她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的青瓷碗,碗里是孙瘸子熬的解毒汤药,黑漆漆的,闻着就苦。她捏着鼻子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喉咙,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这药喝了三天,除了让她胃里发苦,似乎没什么别的用。

比身体疼痛更让她焦虑的,是心里的石头。

白天“***”一击定乾坤,看着威风,可她比谁都清楚,那不过是一场赌局——赌电棍能对坐山雕起效,赌那些匪徒会怕“天雷”,赌自己能撑到最后。现在赌赢了,可赢来的不是安稳,是一个更大的烂摊子。

她闭上眼睛,白天整合时的混乱场景,像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闪过:

秃鹫领着手下清点人数时,眼神总往聚义厅的方向瞟,手指还在偷偷摩挲腰间——那里原本挂着他的短刀,现在被收缴了,可他那不甘的样子,像根刺扎在上官悦心里;

风九登记马匹时,故意把几匹最壮的马的年龄写错,被赵小刀指出来后,虽然改了,却冷笑了一声,眼神里的怨毒藏都藏不住;

还有个小山寨的头目,私藏了一把毒针,被狼兵搜出来后,还嘴硬说“这是我吃饭的家伙,凭什么交”,最后被王大锤按在地上,才肯老实;

甚至有几个匪徒,趁乱偷了伙房的馒头,被抓住后还互相推诿,说“是他先偷的,我只是跟着拿了一个”。

这些人,哪里是归顺?不过是怕了“***”,暂时装乖罢了。一旦电棍的电量用完,或者他们发现“***”不是随时能召的,后果不堪设想。

她手下真正可信的,只有原来的五十多个狼兵。这些狼兵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知道纪律,懂服从,可人数太少,根本管不住两百多个新降的匪徒。要是真出乱子,狼兵们能不能自保都难说。

“纪律……服从……”上官悦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这些词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却找不到落地的办法。这个时代的土匪,讲究的是“拳头硬的说了算”,谁的刀快,谁就是老大,哪懂什么纪律?之前她试着让新降的匪徒站队列,结果乱得像一锅粥,有人插科打诨,有人东张西望,还有人直接坐在地上,说“老子是来当土匪的,不是来晒太阳的”。

她需要一种能彻底改变这些人的方法,一种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能把这群散沙捏成团的东西。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桌角——那里放着一枚鼻烟壶,壶身是深棕色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是她穿越过来的唯一凭证,也是她和现代世界唯一的联系。

之前她试过两次,一次联系上了弟弟上官鸿,让他寄了些消炎药和止痛药;一次没成功,还耗得她头晕眼花。现在,或许只有它能帮自己了。

上官悦深吸一口气,压下手臂的疼痛,慢慢伸出左手,将鼻烟壶握在掌心。壶身冰凉,贴着掌心的皮肤,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开始回忆家里的样子——客厅里那盏有点晃眼的吊灯,沙发上弟弟乱扔的游戏手柄,茶几上永远收拾不干净的零食袋,还有弟弟上官鸿那张总是带着笑的脸。

时间一点点过去,烛火“噼啪”响了一声,溅起一点火星,落在桌布上,烧出一个小小的黑窟窿。上官悦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手臂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脑子里的画面也时有时无,像信号不好的电视——有时候能看到客厅的一角,有时候只有一片模糊的白光,还有时候,会突然闪过弟弟焦急的脸。

“再坚持一会儿……”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的精神稍微集中了些。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

嗡……

掌心里的鼻烟壶,突然轻轻颤了一下。

那震颤很微弱,像蝴蝶扇动翅膀,却异常清晰。紧接着,壶身深处闪过一丝温润的流光,淡金色的,像夕阳的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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