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平时的淡定和低软不同，少年沙哑的尾音微微上扬，像是终于遇到了什么高兴有意思的事。
霍则言：“……”
所以让对方有意思的事就是打架吗？
男人隐隐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疼。
茶九九待在姜茶的口袋里，整只统都要急死了。
虽然它的神识在这个位面不能外放，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它根据姜茶之前的动作和两个人的对话就能判断出他们在干嘛。
床上打架诶！
重点不应该是“床上”吗？怎么到姜茶这里，重点就变成“打架”了？
它着急的在裤兜里偷偷蹭了蹭姜茶，试图提醒她。
奈何姜茶不仅没get到忧心忡忡的系统团的意思，还以为它是憋得慌了，安抚的用空闲的一只手放进裤兜，摸了摸雪团子毛茸茸的小身子，然后不着痕迹把它收进了系统空间里，转而又将注意力放到霍则言身上。
等了一会儿没得到霍则言的回答，姜茶以为他被磕傻了，立刻紧张的低头，松开揪住霍则言衣领的手，捧起他的脑袋看了看，白皙的手指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除了感觉板寸有点扎手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也没摸到头上有包。
姜兔子顿时松了口气。
舔了舔樱唇，谨慎的道：“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能逃避是我手下败将的这个事实……”
霍则言心思回笼，思绪从姜茶异于常人的力气上跳脱出来，又再度被另一件事拉扯走。
他刚刚光顾着打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此刻平息下来才发现，姜茶原本跨坐在他身上，又因为检查他头上有没有伤，上半身微伏，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少得可怜。
虽然不是紧贴在一起，但也差不多。
霍则言甚至能够清晰闻到姜茶身上特有的泛着甜味的气息。
这小孩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怎么闻起来这么甜。
这冲击甚至比那天姜茶闯进浴室来的还要大，霍则言几乎瞬间感觉到，身体瞬间激动了起来。
霍则言心中隐隐叹了口气。
从那天在浴室自己起反应，霍则言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尽管十分诧异自己会对一个不过刚刚接触的人动心，还是个男生，但是冷静了片刻，霍则言就平静的接受了事实。
他虽然没有曾经的记忆，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直空空的，除了沉重的负罪感之外，没有装下别的什么东西，也并没有尝到过心动的滋味。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更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喜欢上男生。
但是——
喜欢就是喜欢了。
无论姜茶是男是女，他喜欢的只是姜茶这个人而已，与他的性别无关。
霍则言唯一想不到的就是，自己的自制力在姜茶面前几乎接近于无。
只要他主动和他稍稍亲近一些。
他就会克制不住自己想要他的欲望。
他在内心无声的叹了口气，试图劝说姜茶先起身。
“你先起来。”
姜茶瞅他一眼，没松手。
“你承认我能打哭你，我就松手。”
霍则言没说话。
光影将他硬朗的脸颊涂抹的更加深邃俊朗，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弧度看起来有些隐忍，卷翘的睫毛半垂不垂着，遮住了大片的瞳仁，没有看她。
姜茶感觉这人一定是想赖账。
轻哼一声。
“你可别想抵赖，跟你说我现在还是留手了，你要是不肯说的话，我一会儿打你打得更凶，你看我到底能不能把你打哭……”
在系统空间里的茶九九愁的都快哭了。
虽然它的神识不能释放出来，但是由于和宿主的契约关系，只要宿主没有单方面切断与它之间的联系，也就是屏蔽它，它就可以感知到宿主做的事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