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温收拾好碗筷，坐到沙发上时，能明显感觉到小姑娘的拘谨。
见到他过来，捧着慕斯蛋糕的手微微一顿，腰板也挺直了些许，浅茶色的瞳眸故作镇定的平视前方。
“沈老师很好吃，谢谢您的招待。”
沈时温忍不住笑了一下：“你现在既然不是我的学生了，不用这么拘谨，也不用对我使用敬语。”
他顿了顿，声音温和的补充。
“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好。”
姜茶心虚的戳了戳盘子里的慕斯蛋糕。
没说沈时温身上老师气息太严重。
自己看了总是下意识紧张。
两人相对无声。
沉默半晌，姜茶还是没憋住内心的疑惑，放下吃到一半的胡萝卜慕斯蛋糕，好奇的扭头看沈时温：“你不害怕吗？”
沈时温表情淡然，眉梢微挑：“怕什么？”
“就是我是兔妖呀……”
虽然她有妖怪管理局发的除妖师证明，但她本质上还是个半妖，碎片不说害怕就算了，连点惊讶都没有就十分淡定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未免接受能力太强了吧？
姜茶戳戳盘子里的慕斯蛋糕，疑惑歪头。
难道碎片以前还遇到过别的半妖或妖怪？
小姑娘干净的如同一张纯白的纸，沈时温轻而易举便从那双剔透漂亮的浅茶色双瞳中看出小姑娘的疑惑，温和的弯了弯薄唇，没有解释，而是淡然起身，走到小姑娘身边，微微俯身，修长如玉的手指握住女孩纤细的手腕，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
姜茶：“……芜、芜湖！”
这么刺激的吗！
她不是在问妖怪的事，怎么碎片上来就让她摸他的胸肌！
他们还没有熟到这一步吧！
碍于两人先前的关系，姜茶没好意思主动对沈时温表白，只是暗戳戳刷着沈时温的好感，因此两人现在还只算关系较好的前辈和晚辈。
没有进一步的暧昧。
平时接触不算多，连拉手都没有，最最亲密的举动就是下午沈时温以为她生病了，当众把她打横抱起来，准备送她去医院……
不过想归想，姜兔子的手还是非常诚实的不动声色在美人教授的胸膛上摸了摸，默不作声的咂咂嘴。
噫。
碎片的身材——
真好哇！
姜兔子感觉羡慕的眼泪都忍不住想要从嘴角流出。
沈时温察觉到小姑娘下意识的动作，无奈的弯唇，纵容的任小姑娘摸够了，才缓缓温和开口。
“感受到了吗？我没有心跳。”
姜茶瞬间睁圆了茶瞳。
刚刚被她收回去的毛绒垂耳不自觉的从细软发丝中拱出，扑簌簌落在脑后，像是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吓了一跳一般，两只垂耳紧紧缠在一起，奶灰色耳尖纠结的翘着。
掌心贴上去的感触不是很明显，她下意识抽手，拉起青年垂落在沈辞的手臂，瓷白指尖放在他的手腕上。
没有脉搏。
不仅是人类，妖和半妖都要依靠心脏供血而活。
碎片却没有没有心跳……
姜兔子难以置信的抿起唇瓣。
“那你……现在，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用现在人类的话来说，应该可以算是……僵尸？”
沈时温纵容的任小姑娘握着手腕，神情淡泊从容，低眸看向小姑娘，长睫安安静静落在眼睫上，透出半分乖巧的意味。
“你先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皮肤那么凉，就是这个原因。”
震惊的情绪冷却下来，青年白皙皮肤上传来的冰凉温度被姜茶大脑感知，她抿抿唇，松手捏了捏他的指尖，又摸了摸他解开的衣领露出的那一小块皮肤，确认沈时温哪里的温度都是如此冰凉之后，遗憾的收回手，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