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老师啊!您可算来了!”庞涓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一把抱住赵政的大腿,
“学生……学生憋屈啊!憋屈得快要炸了!”
赵政被他这架势整得一愣,随即嘿嘿一笑:
“咋了?乖徒儿?魏惠侯那老小子给你气受了?”
“起来说话,鼻涕眼泪蹭老子鞋上,老子还怎么走路?”
庞涓被赵政这不着调的话噎了一下,这才道:
“何止是气受,魏惠侯简直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祖宗!”
庞涓咬牙切齿,唾沫星子都快喷到赵政脸上了,“当初邯郸大战,是谁替他攻下邯郸?”
“面对围攻,是谁保住他魏国半壁江山?是我庞涓!是谁替他练兵整军,让魏武卒威震天下?还是我庞涓!”
“可仗打完了,安稳了,他倒好!听信那帮只会耍嘴皮子的酸儒谗言,说什么兵者凶器,说什么我是穷兵黩武!转头就把我兵权削了大半!”
“把我晾在这破府邸里,天天擦这破剑!”庞涓越说越气,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哐当”一声狠狠砸在地上,
“擦它娘个腿!老子是将军!不是擦剑的奴仆!”
他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抓住赵政的胳膊:“老师!这魏国,学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憋屈!窝囊!学生想跟您走!去秦国!您不是在那儿吗?学生给您牵马坠蹬,当个马前卒也成!只要别再受这鸟气!”
赵政看着庞涓这激动样,嘴角一抽,好家伙,给好脾气的庞涓都能气成这样?
这魏惠侯简直是魏国衰落的第一大罪人啊!
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着自己这个便宜徒弟,不过,庞涓现在肯定是不能离开魏国。
他要是离开魏国了,马陵之战怎么办?后续发展怎么办?
“去秦国?”想着,赵政摇了摇头,“现在?不行,绝对不行!”
“为啥?!”庞涓急了,“老师!您也嫌弃学生了?学生一身本事,到了秦国……”
“放屁!”赵政打断他,“老子嫌弃你?老子是怕你死得太快!”
他凑近庞涓,压低声音:“你庞涓是谁?魏国上将军啊!”
“魏惠侯就算再忌惮你,你也是他魏国的一块招牌!你现在拍拍屁股跑了,投了秦国?你让魏惠侯那张老脸往哪搁?他就算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抓回来千刀万剐!”
“顺便,还能给秦国扣个挖墙脚,背信弃义的大帽子,联合其他诸侯一起打过来。”
“到时候,你庞涓就是秦国的灾星,老子都得被你连累!”
庞涓被赵政这一盆冷水浇得透心凉,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赵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缓和了些:“乖徒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现在就得在魏国好好待着,该装孙子装孙子,该擦剑擦剑,时机未到,懂吗?等时候到了,老子亲自来接你,风风光光地走。”
“哎……”庞涓无奈,长叹一声。
画面一转,魏国大梁,王宫大殿。
魏惠侯魏罃高坐王座之上,冷眼看着卫鞅。
“卫鞅?”魏惠侯拖长了调子,带着浓浓的嘲讽,“怎么?你们秦国是终于知道怕了?派你来摇尾乞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