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我愿意管,这是我仗义,但是你让我管了,还别连累你,你这就一点都不仗义了。”陈玄飞摇了摇头,没说同意不同意,但就是看不起他。
“我一直都不仗义,你不是看见了,吴家媳妇我都不管,我还管你”柯南山无所谓的说道。
“行,你有种,就这么定了,每天什么时候过来。”陈玄飞用手点了点空气,认输。
“都说了点卯,当然是卯时了。”柯南山一脸奇怪的看着陈玄飞,脸上就透露着一种你是不是傻的感觉。
“好,一言为定!咱们击掌为誓!”陈玄飞忍着怒气说道。
“行啊!”柯南山笑呵呵的伸出手来。
陈玄飞暗笑着一掌就打了过去。
“啪!”
“唔!”柯南山仓促接掌,一口气憋的脸色通红。
“嗯,那我走了,柯大人,晚上不见不散!”陈玄飞笑着出了房门,总算出了口恶气。
等到陈玄飞兴高采烈的走了,一脸痛苦的柯南山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拿起了一本卷宗,摇了摇头:“小孩子,就是幼稚!”
出了门,陈玄飞发现时辰也不早了,跑来跑去的,不如找个地方能练一会是一会,等到天色晚了直接一起去酒楼好了。
去哪好呢?
哎,天字一号,他熟啊!还没有太阳,里面几个狱卒也是熟人了。
“哟,二公子,怎么,又自己过来了。”值守的狱卒看见陈玄飞过来,还以为又给抓了。
“啊!过来看看你们,这不要是在聚贤楼定了席请大伙吃饭,天色也不早了,我寻思找个地方练会功夫,一会咱们直接去酒楼吃饭,我一琢磨那天字一号我熟啊。”陈玄飞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
“嘿嘿,二公子你还真会挑地方,要练您可以去校场啊!我们后院有一个小校场,专门给都署士兵练武用的,还有石锁和训练用的兵器。”那狱卒一把拉住了陈玄飞说道。
“啥?你们这有训练用的校场?”陈玄飞觉得那姓柯的,十有八九在算计他,他要早说这有校场,那他每天过来练武就是了,还用得着点卯。
是了,故意让我过来报个到,让后又让我走,陈家在这邱睢无法无天,那时间长了,在路上我指定能碰着什么不开眼的玩意!
然后第二件事是什么?必须管,管了还不能连累他,得自己解决。
他这哪是妥协啊!明摆着一开始就算计好了的,王八蛋,太阴险了。
“行,你带我去校场,我突然有了些武功上想法,需要仔细想想,演练一番。”陈玄飞微笑着对狱卒说道。
妈的,又被套路了,胸口憋了口气,得发泄发泄。
“大牛,出来看门,我带二公子去校场,二公子跟我来。”
狱卒笑了笑带着陈玄飞就往一条小道走了。
“哎,你就别叫我二公子了,叫我名字就行了,陈玄飞或者叫我阿飞,老二,二哥,都行,明天开始我也就是咱们都署衙门的一个兵了,你叫什么名字?”陈玄飞一把搂住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狱卒,不客气的说道。
“啊,二公……二哥你也来当兵,那真是太好了,别的不说,以后咱们得底气就更足了,我叫王满。”那狱卒高兴的说道。
“底气?什么底气,我来当兵,跟你们有啥关系?”陈玄飞莫名其妙的说道。
“二哥你不知道啊!这邱睢最多的案子都是和陈家有关的,很多案子咱们都是有心无力,想管都管不了,咱们衙门也是唯一一个没有陈家人的衙门,但是连陈里正手下的乡兵都看不起我们,我们一个月三两银子,两袋米面,人家乡兵一个月六两银子,五袋米面还送小半桶的油。
别说查案子了,很多事刚报上来,就有人被陈家逼着自己来撤案子了,虽然二哥你姓陈,但是你昨天打了陈家那王八蛋,大家伙都高兴着呢!咱们衙门的人几乎都给陈家欺负过。
那你来了衙门,以后陈家肯定就不敢那么欺负我们了。”王满喜上眉梢的说道。
“不是,你们当兵的还经常给人欺负,那吴家嫂嫂就算了,你们被欺负了,柯大人也不管?”陈玄飞有些不解的问道。
“不是柯大人不管,柯大人不能管啊,他柯大人在,咱们衙门才没有陈家的人,还能为乡亲们做点事。
可柯大人要是跟陈家和县衙闹翻了,下去了,那咱们衙门就快成陈家的了,你不知道,柯大人的父亲就是咱们这上一任的里正,就是因为陈家才下去的,后来郁郁而终。
柯大人看着无情,其实背着哭过好些回了,咱这几个老兵都见过,他上任的时候就叮嘱过我们了,关于陈家的事,他只帮陈家,一开始我们也不理解,也想走。
后来才明白,只有柯大人安稳了,咱们这才能进不来陈家的人,老百姓出事了,才能有个讲理的地方,被陈家弄进来的人,在里面也不至于枉死,哎,二哥,到了。”王满指着前面一个园门说道。
陈玄飞抬眼一看,里面正有几个人赤着身子练着各种东西。
“行了,你回去吧,我自个进去。”
“好嘞二哥,那我走了!”
“嗯!”
陈玄飞一个人在校场门口站了一会,返身回了柯南山的屋子。
“你怎么又回来了?”柯南山抬眼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看卷宗了。
“我说,你这身手差不多也该有二品巅峰的样子了吧,到了江湖上也算的上一方豪强了,就是拉几个人占山为王都比你这亭长当的威风吧!”陈玄飞双手拄在柯南山的桌上看着他。
“你想说什么?”柯南山合上卷宗,抱着手靠向了椅背,省得他口水喷到自己。
“我就想说,就凭你这本事,你怕陈家什么,吃的是朝廷的粮,带的是朝廷的兵,一个地方豪强,还能造反了?”陈玄飞怒其不争的说道。
“二品巅峰怎么了,就算是一品巅峰,宗师高手,你能杀人,你会做买卖吗?你会挣钱吗?你能养活一县百姓吗?二公子,你多大了?战场上你也去过,没有后勤,没有补给,没有军医,你打什么仗?还有,别胡说八道了,我和陈家,是朋友。”柯南山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不能养活,别人不能养活吗?我就不信邱睢少了陈家,就没人会经商了,邱睢少了陈家,就乱了,你要是害怕我会告密,你干什么同意我来当兵呢?不还是想利用我跟陈家干一架?”陈玄飞倒了杯茶,躺在椅子上说道。
“是,一个地方,少了谁都能活,但是都得付出代价,陈家不全是有罪,有罪的也大都罪不至死,你还能草菅人命吗?
可是你得罪了陈家,又不能斩草除根,那陈家就能让你痛不欲生,有钱吃不上饭,有地种不出梁,这是你知道的,那你不知道的呢?
陈家下面的工人,七百多人,按一家三口来算,两千多人的温饱,再者,陈家掌握着邱睢八成的钱,你知道代表什么意思吗?
陈家的生意一停,陈家以外的商人,还有邱睢一半的百姓手里就吃紧了,陈家产业多,上下流通,可以自己解决,其他商号没多久就会倒闭,会有多少人流离失所,你能怎么办?抓人还是杀人?
还是你们上京陈家带着无数银钱来的,就算你们家富可敌国,信不信你们买不到一粒粮食?
你大张旗鼓的和陈家做对,最后邱睢的百姓不会感谢你的,他们会恨你,骂你,诅咒你的。
我爹当年就是为了一头牛,替老百姓主持了公道,结果了,生生的被气死了,气死他的,就是那头牛的主人,一个目不识丁的百姓。”柯南山说起他父亲的死的时候,笑的很开心,他爹临走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不要哭,不要恨,好好的为百姓做事,不要得罪陈家。
“那县令和县丞呢?他们呢?他们也和你一样,两个地方官的头领,屈居于一个商贾之家?”陈玄飞忍着胸中怒气说道。
“县令不知所做何想,但是县丞大人,陈家的生意,有他的份子钱。”柯南山笑呵呵的说道。
“那你这么坐以待毙有什么用,你这一身的本事就这么看着?难不成陈家的人都不怕死,你就是假扮山贼吓唬他们也比你这样有用吧?就算他们都不怕死,整个邱睢这么多百姓受着陈家的苦,你就不能联合他们把陈家给拿下了,再让其他的商人接手陈家的生意,维持好秩序!时势造英雄,你要是真有担当,为什么不带着他们揭竿而起,推翻了他们。”陈玄飞觉得邱睢真是没救了,连父母官都下了水。
柯南山笑呵呵跟陈玄飞说道:“天下有本事的人多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出名的就那么几个,有自愿的,有迫于无奈的,越是有本事的人,越喜欢藏着,这样最安全,所以陈家有多少高手,你不清楚,我也不清楚,如果你动手,就是在拿邱睢几万的百姓在赌,你二公子敢,我不敢。”
这世间都是时势造英雄,哪有英雄造时势,而时势一过,结局往往最后都是英雄末路。
“你不要再说了,今天到此为止了,以后也不要再提了,我还是那句话,二公子你来了,只要你敢打县衙,我带着手里的兵给你当枪使,只要你敢,那就行了,你不用和我商量,你考虑好了,通知柯某一声,柯某替你开路!”柯南山一伸手,制止了陈玄飞还想说什么的意思,给了他一个最后的答案。
陈玄飞一拍桌子就想说现在就去。
但是想着柯南山说的话他又有些犹豫了!
万一真像他说的那样,邱睢几万人的生计就在他一念之间。
那就算打下了府衙,拿下了陈家,那又如何呢?
“哼!”陈玄飞冷哼一声便走了。
他娘的,摆明了拿他当枪使,他还不能拒绝,还一身的不痛快。
狗日得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