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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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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使高世之才(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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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儒生根本没有听说过孟戚的名字。

甚至他还恍了下神,差点以为“楚朝国师”是什么江湖名号。等到反应过来那两个字是“楚朝”时, 他立刻想到了江南的几个楚朝旧王。

以宁王为例, 他麾下的官职十分混乱。

昔日王府的官员职位没有完全裁撤, 又设了帝皇才有的宰相与大将军,三省六部的尚书侍郎个个不缺,可谓是一品二品不值钱,三品四品满街跑, 反正出了宁王的辖地谁都不认。国师这种不着调的官职,谁知道是几品?

“等……”

老儒生极力想要表示自己愿意投入宁王麾下, 以求逃得一命时,孟戚已经一掌击在了他的右边琵琶骨上。

墨鲤与村民听见的惨叫声就是这么来的。

不是老儒生听到孟戚的名号, 因为恐惧发出的喊叫。

——虽然村民们是这么想的。

琵琶骨受创不会丢命,可要是不及时治, 人就已经废了大半。

废除武功通常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击溃丹田,修炼内力者多需依靠丹田,与经脉内储存的内力形成周天循环, 丹田破碎, 意味着没办法继续修炼内功,甚至无法使用内力。这样的情况下, 还可以转修外功, 然而行走江湖如果不练内力, 永远都别想晋入一流高手之阶。

除了丹田, 第二个位置就是琵琶骨了。

再好的内力, 也需招数施展,除非像孟戚这样完全不在乎内力损耗,直接拿它压得对手吐血。

一侧琵琶骨重创,老儒生右手直接抬不起来了,身体也跟着踉跄几步。

他忍住骨碎筋断的痛楚,目眦欲裂。

“孟国师,老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更不是你对手,何故这般痛下杀手?”

孟戚挑眉,他知道在这些人心中,不懂武功的百姓跟蝼蚁也差不了多少,杀多杀少只不过是影响“名声”,如果不是正道中人,便连这点顾忌都不会有。

只有武功到了一定程度,他们才会正眼相看,并视为同类。

所以老儒生质问的时候,不仅毫无羞愧,还理直气壮。

因为他只是想过来夺取金丝甲,除此之外并没有冒犯孟戚,现在金丝甲没了,他也愿意退让,对方却紧追着不放,这就是结仇了!

“吾乃春山派长老松崖,尊驾这般行径,是想与春山派不死不休?”老儒生厉声道。

孟戚睥睨道:“春山派又如何?”

“你!”

“再者便如你所说,只要人死了,放火一烧,谁知道是何人所杀?”孟戚带着讽刺的笑意说,手上招数没有半分减缓,逼得这位春山派长老不得不孤注一掷,强行提升内力,哪怕事后遭到反噬也顾不得了。

松崖吐出一口血,紧跟着身上衣袍鼓起,神情狰狞。

他大喝一声,掌力夹杂着腥臭的毒雾,卷起满地沙石,奔若雷霆,势如劈山。

松崖内力极高,还修了一身毒功,单这两点在江湖上就少有人能敌,毕竟一力降十会,更别说带毒。那些学了精妙武功的大宗派弟子以及剑客刀客,都会有所顾忌。

所以春山派松崖长老即使在邪道高手之中,也是十分棘手那一类,他常年做儒生打扮,仿佛是一个久试不中的老童生,偏又生得一副慈眉善目,于是总有人被他的外表蒙骗,稀里糊涂地吃了大亏。

然而松崖长老今天踢到了一块硬石头。

孟戚根本不怕他的毒雾。

正如墨鲤第一次为孟戚号脉时发现的那样,孟戚的内力不止强横,而且有种浩然之气,威如山岳,灼似烈阳。

此时交手,孟戚又是不吝内力地压制对方,那些毒雾只短暂地停留了数息,就摧朽拉枯般被卷得干干净净,分毫不剩。

松崖大惊,然而他的招式已经用老,收是收不回去了。

少了毒雾做遮掩,这一招只能硬拼。

待听得一声巨响,远处村口都有几栋房屋摇晃了几下。

且说孟戚道出名姓时,有意以内力传音,村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楚、楚朝?”老村长大骇。

牵扯到前朝余党,就真是大事了!

张德子说村长祖上做过楚朝的官,其实是瞎说,老村长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往前算楚朝李氏坐天下的时候,他还正当壮年呢,所谓祖辈怕是得从地底下爬起来才能做楚朝的官。

虽然家里没有出过当官的,老村长对官府剿灭前朝余孽的事却十分清楚。

想当初陆大将军率领的大军冲进太京,杀得血流成河,宫墙内什么模样,普通百姓倒不知晓,可是因为那场谋逆在混乱之中送命的京城百姓多不胜数,城内东西十二坊,运气好的地方是家家办丧事,差点儿的整条街都死得没剩下几个了。

其中有些人在禁令解除后离开太京,投奔亲属。

那一夜的惨烈,自然也被传到天下皆知。

楚朝宗室被杀尽,文武百官里那些骨头硬的人更是满门被屠,新朝就建立在滚滚人头之上。村长一想就打哆嗦,连忙招呼村人赶紧回家,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老丈……”

“哎,小郎你还是快走吧!”

老村长没有追问墨鲤,那件金丝甲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墨鲤是知情人,也许墨鲤纯粹是为了转移那个老儒生注意力,才胡乱承认知道金丝甲的事。

不管如何,现在凭空来了一个煞星,身穿金丝甲,这会儿可能把那个老儒生杀了。如果对方心狠一些整个村子的人跑不掉。

“去地窖,都藏进地窖里!”村长慌慌张张地叫着。

他转头对墨鲤说,“小郎,我见你也有些武功,快自己逃命去罢,留在这里不安全!”

墨鲤看到他们紧张无比的模样,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时地面猛然震动,大家更乱了,有人想去屋里抱娃,有人打算跑出村子,还有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办,就蒙着头跟着别人瞎跑。

这般鸡飞狗跳了一阵,终于所有人都到了自认安全的地方。

村民们关紧门窗,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了半日,确定外面没有动静,这才陆陆续续地出来看情况。

村口的痕迹还在,原本捆在祠堂里的贼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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