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脚底滑了下,差点摔断腿?”乔暮忍着笑,偷偷看一眼坐远远的许青山,伸手拧她的胳膊。“你男神为什么没跟你送许爷爷过来,反倒是他跟过来。”
“他有事……”许青珊的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是怕许爷爷为了这事,让他当上门女婿入赘你们家吧?”乔暮拍拍她的肩膀,丢给她一个满是同情的眼神,“加油,我看好你一定能追到他。”
她故意说的很大声,许青山大概是听到,目光直直的望过来。
乔暮当没看到,站起身,脚步轻快的回科室。
9点多,许爷爷的拍片结果出来,骨头没断,但是有条很细的裂缝。
他不同意住院,许青珊只好送他回仁济堂找爷爷。
许青山提前走了,她没问原因,许青珊也没说。
中午下班回去,刘妈给裂风准备了一大盆好吃的,老爷子看它比看什么都宝贝,完全忘了他从不许她和乔辉养宠物,乌龟都不行。
许爷爷坐在新买的轮椅里,表情也是一样一样的,两人还为了要怎么喂裂风差点吵起来。
乔暮去洗了手,站在天井里招呼他们吃饭。
“乔暮,箫迟这小子有心了,回头你问问他,还有没有给我也弄一条。”许爷爷的轮椅是电动的,速度很快的滑过来,被卡在月门外,急得吹胡子瞪眼,“要一条比裂风好看的,省得你爷爷说长得像我。”
“我回头给你问问。”乔暮过去帮忙,结果门槛太高,怎么都没法让轮椅进去。
“就让他在那晒着太阳吃。”老爷子得意抬高下巴,径自从他身边越过去。
乔暮嘴角抽了下,恰好许青珊过来,两人一块使劲,把许爷爷抬进天井。
吃饭的时候,许爷爷说明天仁济堂可以重新开门营业,问老爷子要不要再找个徒弟。
“这事让乔暮办就行。”老爷子对这事兴趣不大,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裂风身上,“开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关着就关着吧。”
乔暮知道他只是嘴上说说,关牢嘴巴不插话。
上楼午睡起来,去洗漱时见老爷子站在月门前研究门槛,摇摇头,出来就给专门为残疾人定制设备的公司打电话,约他们周末上门,在院子里铺设无障碍通道。
许爷爷的腿伤得养很久,这段时间怕是天天都得在这边呆着。
周五一早,霖州早报,霖州日报、霖州市局官博同时报道、发布,霖州近年最大一宗制毒贩毒案,成功告破的新闻和公告。
历时10个月的侦办行动中,多地警方联手,先后抓获犯罪嫌疑人60余人,起获各类毒品成品、原材料7.5吨,缴获霰弹枪和手/枪各20把、子弹1000余发以及枪管、弹夹等一批,案件涉及多个省市药厂。
霖州辖区涉案药厂隶属创天集团,由于尚未查明该集团法定代表人兼董事长郭鹏海,跟此案有直接关系,未批准逮捕,予以取保候审。
其余涉案人员正式批捕移交检察院,涉案药厂关停整顿,涉案资金冻结……
乔暮看罢新闻推送,禁不住磨牙。
意料之内的结果。
中午关公到仁济堂换药,说箫迟开完会就回了家,电话都不接。
乔暮知道他心里憋气,吃完饭上了把手机卡换到旧手机上给他去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空过来。
箫迟没什么精神,但是答应过来吃饭。
郭鹏海在市局官博公告后被释放,张良业亲自迎接,还带了几个记者过去,弄的跟凯旋归来似的,别说他们,就是乔暮看到新闻,都忍不住想拿鞋抽人。
整个重案组放假一天休整,关公说是上边的安排,要求他们冷静下来,重新调整破案思路。
“确实应该冷静一下,案子查到这个程度,他们已经洗不干净了。”乔暮丢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去药房给他拿膏药。
关公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药房门后,使劲搓了搓脸,凑到许老爷子身边,讨好的冲他笑,“老爷子,你说我们这案子啥时候能破?”
许老爷子歪头瞄他一眼,勾勾手指,示意他把耳朵送过去。
关公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听话的俯下身。
“给我弄条警犬来,我就告诉你什么时候能破。还有,你回去跟箫迟那小子说最近不要开车,坐车也要坐后座。”许老爷子说的飞快,说完马上推开他,若无其事的控制着轮椅去找乔老爷子下棋。
关公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鼻子,拖着受伤的腿慢慢出去。
乔暮把膏药给他,看了下时间,干脆送他回去,顺便回医院上班。
急诊科的两个同事同时病倒,医院考虑到她急救经验丰富,本科专业又是临床,决定抽调她过去顶一周的班,下午开会,要提前过去准备。
忙完医院的工作去接黄媛回家,箫迟已经到了,晚饭也准备好了,祖孙三个坐在天井里下棋。
乔暮跟黄媛去洗了手,把碗筷准备好,招呼他们吃饭。
许青珊晚上有约,不回来吃。
不知道是不是两位老爷子跟箫迟说了什么,他脸上没有一点受打击的迹象,跟中午那个无精打采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吃完拿了车开出去,乔暮透过后视镜瞄他一眼,好奇道:“许爷爷是不是给你指点迷津了?”
“他让我别开车,别坐前面,说不是为了我,而是你。”箫迟低头,从裤兜里摸出盒烟,打开拿了一根叼嘴里,“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听比较好。”
关系到她,他真的怂。
乔暮眼底浮起笑意,凉凉的来了一句,“今天是不是黄道吉日?”
箫迟被口水呛到,低低咳了一阵,没接话。
乔暮挑了下眉,直接把车开到他家楼下。
上楼进了门,他灯都没开,拿走她头上的发簪,将她抵在门上深深的吻了一阵,抱起,大步进入客厅一块倒上沙发。
晚风透过纱窗灌进来,温柔撩动白色的纱帘。
过了一会,那风好似发了狂,猛的穿堂而过,白色的纱帘高高飞起又落下。
地上淡淡的暗影也跟着风的节奏,在棕色的木质地板上进进出出的晃。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又灌进来,窗帘再次高高飞起。
乔暮整个人被燥热的风包围着,咬着嘴唇直颤抖。
待那阵风过去,一切归于平静,她微眯着眼,黑白分明的眼瞳依稀覆上一层迷离的光。
“乔暮……”箫迟浑身发颤地抱紧她,嗓音喑哑黏稠。
乔暮嗯了一声,疲乏闭上眼。
箫迟餍足亲吻她的额头,良久,恋恋不舍的坐起来,伸手拿了一根烟叼嘴里打火点着,顺便开了落地灯。“晚上不回去了,家里有裂风,你不用担心。”
乔暮点了下头,抓着他的胳膊慢慢坐起,见他有电话进来,套上他的t恤,起身去洗手间。
箫迟吐出口烟,接通三儿的来电,眉梢拢着不悦,脊背弓着,一瞬不瞬的盯着沙发。
过一阵,他挂断电话,起身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不等乔暮出声,直接拧开门锁进去,从她手里拿走花洒。“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