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白思思竭尽所能暗示下，林青鸦听懂了这句话里意思。
红晕一瞬漫上她脸颊。
羞赧到极致情绪冲撞上来，林青鸦感觉眼前仿佛又蒙上那层黑色缎带，一切光源都在昏暗里变得模糊，只有更加敏感听觉和触觉，还有在炽白灯下隐约映在眼前场景。
那人一定是故意，说着要循序渐进，却迫她坐在床尾凳上，不许她动，也不许她说话。
她只见得到在昏暗缎带下变成浅色那面应当雪白墙壁前，那人故意隔着她咫尺，缓慢坐下。
看不清模糊身影倚在她对面，靠在墙角。
然后是一场漫长“折磨”。
那些声音是林青鸦最陌生，但她听得到他低哑呼吸，又仿佛能隔着那条黑缎望见他眼睛。
她好像看得到那人靠在墙上，用黑得要湿了眼眸望着她。
气息里沉沦没顶。
而在最后，她听见他用前所未有声音喊她。
“林青鸦”。
一字一字，他好像把她全部都吞了下去。
“林老师？”
“——！”
林青鸦蓦地惊回意识，红着脸颊抬眸，就见团里学徒站在会议室门口，而其他房间里人正茫然望着她这边。
林青鸦轻呼吸压下思绪，起身：“抱歉，我刚刚没听到，怎么？”
“额，成汤集团程特助，给您送来了一个盒子。”
“盒子？”林青鸦一怔，随即看了一眼钟表时间，“先放在桌上吧，会议结束我会带走。”
“可是程特助说，这个盒子必须得您亲自接。”
“？”
林青鸦正意外着。
向华颂在旁边笑起来：“没事，程特助也不是外人，之前剧团整修他没少来亲自监工——让程特助进来吧。”
“好团长。”
林青鸦没来得及阻拦，那边学徒已经出去了。没一会儿，程仞抱着个几十公分长礼盒走进来。
和团长向华颂等人打过招呼，程仞径直走到林青鸦身旁。
“林小姐，这是唐总让我送来。”程仞非常“体贴”地低声对林青鸦说。
“谢谢，麻烦你专程过来了。”林青鸦抬手接过去。
“林小姐客气了，这是我分内职责。”
“……”
“……”
“……？”
没等到程仞告辞话，林青鸦茫然地看他。
程仞扶了扶眼镜，露出礼貌微笑：“按唐总要求，我必须得等您亲眼确认过礼物，才能回公司复命。”
林青鸦惊怔：“在这儿？”
程仞：“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会议结束。”
林青鸦语噎。
会议室里虽然是在休息时间，但视线们总是不自觉就拢过来，连声音都跟约好了似慢慢低下去。
林青鸦抱着盒子指尖微微收紧。
首位上向华颂咳嗽了声：“看什么看，人家送个花送个礼物什么，你们哪那么多好奇心。”
林青鸦咬唇犹豫了几秒，抬眸问：“我看过你就可以回去了吗？”
“是，林小姐。”
“…好吧。”
林青鸦走到会议室角落方桌旁，白思思早就忍不住好奇地跟着凑过来：“角儿，我也能看看吗？这么大一个盒子，会是花还是娃娃啊？”
林青鸦迟疑地打开盒盖。
拉菲草上，躺着一只拿黑色缎带扎起画卷。
甫一看见那条黑色缎带，林青鸦刚“退烧”没多久脸颊就立刻又漫染上艳丽红。
她指尖微颤了下，拿起画卷。
那条黑色缎带难能被小菩萨有点小脾气地拆掉，偷偷塞进拉菲草里面，藏住了。
这叫眼不见为净。
林青鸦想着，长松了口气。然后她目光好奇地落到卷起画布上。
林青鸦知道唐亦从少年时期最擅长除了数理相关外就是画画了，不过多烂绘画条件，就算只拿根树枝在院里泥土上随便戳几圈，他画也总是栩栩如生。
从年初被他画在手绢上观音坠来看，这些年不像是扔下样子……
林青鸦有点好奇他画了什么。
于是画卷被轻而温柔地展开。
林青鸦看到大片墨色泼彩上星星点点，是深蓝夜景天空，窗框隔断前月光茭白，一道身影坐在月光间。
侧过身长裙曳地，黑发雪肤，唇红微启。
还有青丝缠着遮眼而垂缎带。
纤细白皙小腿在裙下，被一笔勾至脚踝，然后被浓墨“污染”。
林青鸦怔望下去。
那笔“浓墨”多了微卷纹理，又向下蔓延，勾勒出肩颈、腰背，是一道向画中人伏下身影。
那道全由墨笔描绘身影背对着画外。
污黑他捧着她雪白。
像在亲吻里，向上亵渎。
画卷尾一行黑色细笔字迹——
“我要神明独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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