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唐总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能做主。”
“什么都行？”
“当然。”
“好，”唐亦眼底按着躁戾终于漏出一点，他薄唇轻挑，眼尾扬起来朝某个方向示意了下，“那棚子。”
“嗯？”
封如垣顺着唐亦目光转回身，看见不远处一块分区摄影棚区——为了控制摄像采光，每个客人摄影场地都是拿密不透风遮光布盖着。
唐亦示意是3号棚区。
封如垣还没等转回来问，就听见脑后那个声音轻飘飘：“不用别，把它掀了就行。”
“……”封如垣，“？”
桌旁寂静数秒。
经理尴尬地弯腰提醒：“唐先生，同您一起来那位小姐是在2号摄影棚区拍摄写真。那是3号，是另一位客人——”
“我看见了。”懒洋洋低声打断经理话，唐亦靠回椅背，哼出一声薄薄笑，他漆黑眼撩起来看向经理，“你觉得我瞎吗？”
经理噎住，不敢吱声了。
这片刻间封如垣心思电转。在唐亦目光落回来以前，他已经挂起无害笑：“唐总给面子提要求，那必须照办啊。您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
封如垣走到角落，收了他眼神示意经理也跟过来。
封如垣停下，转身问：“你去查查，3号棚是什么人？”
“不用查，”经理愁眉，“冉氏传媒那边，这周五预约。”
“他们公司里艺人？”
“不是，是冉氏小公子未婚妻。”
封如垣闻言就皱起眉：“冉风含未婚妻？没听说也没见过啊，藏得可够严实。”
“好像不是圈里人。”
“嗯？不是圈里？我还以为是唐亦和人有怨，那他为什么要找人家麻烦？”
“这个……”
见经理一副欲言又止样子，封如垣烦躁道：“别磨蹭，知道什么就直说。”
“没，就是猜测，我想唐家这位会不会是……看上人家了？”
“？”
封如垣愣了好几秒才回神，失笑：“你让那疯子传染了吧？八年前那场车祸后，唐亦就是唐家独一无二太子爷了，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会看上冉风含未婚妻？”
“……”
经理也知道自己这猜测太过离谱，只不过稍一想起之前在摄影棚边那惊鸿一瞥风情，他心里按下去那点苗头就又往上蹿。
“行了，你过去尽力疏通，她有什么过分点条件都可以满足。要实在棘手，那撕破脸也得办成，懂吗？”
“是，老板。”
交待下去还没过三分钟，经理小跑回来了。
封如垣皱眉问：“她提什么难搞条件了？”
“没提条件。”
“什么？”
“那位林小姐没提任何条件，连原因都没问，”经理也意外得回不过神，“说是不会让我们难做，然后就同意了。”
“……”
封如垣半晌都没上来话。
实在是他在圈里圈外习惯了利益交道，得一分失一分，无论实质利益还是人情面子，那都是要上秤过一过。
什么时候遇见过对上这么无理要求还直接答应？
“行吧，你别跟来了，我过去看看。”
“哎。”
封如垣回到唐亦那桌时，这个角度看3号摄影棚区已经大喇喇了。
虽然隔着远了点，但站在黑色底布前，那道纤细窈窕长发如瀑背影还是勾得人挪不开眼。
拍摄女人身穿一件白色修身旗袍，腰身和尾摆处似乎绣着暗纹金线，旗袍微微立领，分寸妥帖，将女人从颈到胸再到腰臀曲线勾勒无遗。
尤其露在旗袍外颈子、小腿和脚踝，是能艳压雪色白。
偏美得至此，她如画眉眼只如平湖烟雨，清而不寒，一双茶色眸子淡淡凝眄，温柔望谁也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