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殷玉离略带磁性悦耳嗓音将沈庭雪思绪拉了回来。
“有话就直说。”沈庭雪有些不悦，仍是不喜欢殷玉离这说话只说一半性子。
殷玉离沉默片刻，慢慢道：“我怕我说了，仙尊又觉得我逾越。”
沈庭雪眉头微皱：“那便不要说了。”
气氛忽然就冷了下去。
就在沈庭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觉得自己语气不太悦耳时候，殷玉离再次十分缓慢地开了口。
“晚辈曾学过一些按摩手法，有助于安神入睡。”
“仙尊若是不嫌弃晚辈，晚辈可以试试。”
沈庭雪抬起头，看向殷玉离。
殷玉离跟沈庭雪对视，幽紫色眸中情绪平和而诚挚。
四目相对，沈庭雪莫名又记起先前殷玉离因为得罪了他，跪在地上叩首致歉模样。
沉默许久，沈庭雪为了自己心头那一丝隐秘歉疚，终究还是松了口。
“那你就试试吧。”
在沈庭雪看不见地方，有一抹淡笑缓缓勾了起来。
“晚辈遵命。”
·
殷玉离手指很凉却很细腻，十个指尖肌肤都如同羊脂玉一般，光滑柔软。
他指尖慢慢插进沈庭雪流霜一般发丝中，按在那几处穴位上，莫名就给沈庭雪带来一种镇定又安神触感。
殷玉离一边缓缓替沈庭雪按摩头顶处关键穴位，一边还轻声问沈庭雪难不难受，舒不舒服。
到最后，沈庭雪忍不住道：“你安静一点。”
殷玉离默默一笑，不出声了。
不得不说，殷玉离按摩手法确实很好，沈庭雪到最后，都忍不住默默闭上了眼，彻底放松了自己。
就在这时，沈庭雪又嗅到了那一股似曾相识幽魅清淡香气。
这股香气比沈庭雪喝粥时候更浓烈了几分，却并不令人反感，反而带了几丝令人肌骨酥软靡醉在里面。
同时，有一双幽紫色眸子正静静地审视着沈庭雪闭着眼，几乎倒在他怀中模样。
那双幽紫色眸中有暗光浮动。
渐渐，那修长手指开始不安分了。
沈庭雪仍是闭着眼，似乎毫无觉知。
就在那微凉指尖轻轻触碰到沈庭雪那霜白耳后肌肤，并且想要慢慢下移时，沈庭雪忽然睁开了眼，乌润瞳眸中光芒明亮平静。
“你是不是按错了地方？”
殷玉离指尖停了停，若无其事地移了个位置，按在了沈庭雪颈间一处穴位上：“风池，有助于缓解头痛。”
沈庭雪静静凝视了殷玉离片刻，没有从殷玉离眼中看出任何不轨表情，最终他从殷玉离怀中抬起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殷玉离垂眼：“是。”
·
就这样，殷玉离又推着沈庭雪回到寝殿之内。
沈庭雪这一次主动让殷玉离搀扶着他上了床，但仅仅只是搀扶。
而就在殷玉离正打算告退时候，沈庭雪忽然叫住了他。
“就在这里睡吧。”
殷玉离脸色微变，露出一点询问眼神，抬头看向沈庭雪。
沈庭雪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白熊皮，递给殷玉离。
殷玉离怔了怔，便立刻将那白熊皮铺在了沈庭雪床边。
沈庭雪这时就道：“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离开太远，知道么？”
殷玉离：“仙尊愿意让晚辈服侍了？”
沈庭雪沉默片刻：“不要多话。”
既然他狠不下心来杀殷玉离，就只能将人留在自己身边了，当然，这些是不可能告诉殷玉离。
殷玉离听了沈庭雪话，果真就不说话了。
只是当他侧过头，静静躺在那张柔软白熊皮上时，沈庭雪没看到，那幽紫色眸中绽出了一丝锐利而又冰冷暗光。
·
这天夜里，沈庭雪罕见地又做了一个梦。
而这一次，他做梦比先前那几次预知梦都要真实，激烈。
他梦到了一个狭窄黑暗密室，伸手不见五指，血腥味还异常浓烈。
然后他又看到了那一双熟悉幽紫色瞳眸。
但这一次，那双紫眸中藏着不再是平静，温和和澄澈等毫无攻击性情绪，而是浓浓浸着一股炽烈欲望，还带了一丝狰狞嗜血。
微凉指骨狠狠掐住了他脸颊，有些痛。
然后沈庭雪便听到一个低哑又奇异嗓音压抑着怒火问：“选他，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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