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话本中沈庭雪,则是在殷玉离漠然注视下,爆发了魅毒,面目狰狞地惨死。
沈庭雪:……
原本沈庭雪只以为这是个荒谬梦境,大概是他自己觉得此事不可行才夜有所梦将内心怀疑放大。
可直到今日,林云思见了他,对他说了昨夜他在话本中梦到一模一样话,做了一模一样事,还送了他一模一样玉佩。
而在话本中,那枚玉佩林云思并没有送出去,而是被沈庭雪拒绝后又送给了殷玉离,却在话本结尾被殷玉离当面狠狠摔碎。
这时沈庭雪才终于意识到。
这又是一个预知梦……
·
霜睫颤动,沈庭雪在汹涌思绪中静静睁开了眼,淡色眸中光芒闪烁了许久,但最终那些光芒都归于平静。
如果真是预知梦。
那他,绝不会让这些事发生。
无论话本中将他师尊,师弟和徒弟描述得如何不堪,他都不会相信那是他们本性。
若这一切都是因殷玉离而起,那他宁愿放弃这次恢复机会。
想到这,沈庭雪修长手指已经抚上了轮椅边缘扶手,这时他手指轻轻一扣,一个白玉小瓶便从轮椅扶手上暗格中滚了出来。
解开玉瓶上封口,沈庭雪从瓶中慢慢倾倒出三粒沉碧色,散发着幽幽冷香药丸。
仰头,一口气服下了那三枚药丸,沈庭雪修长脖颈微微绷紧,清冷面容上逐渐浮现出一抹痛色。
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疲倦地吐出一口气,颤抖着手,支撑着自己清瘦身躯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若是林云思看到这一幕,定然会神情大变,上前阻止沈庭雪如此近乎自毁举动——这药物虽好,却有毒性,服多了无异于饮鸩止渴。
只是他现在不在。
沈庭雪服完药,短暂地恢复了一点真气,接着他便转过身,走入屋内,关上了大门。
·
是夜
一袭清冷白衣提着长剑,在风中踏过层层松涛,悄无声息地掠入了太上宗后山。
太上宗水牢名为水牢,实则是一汪深潭。
潭中有寒玉,潭水常年冰冷凛冽,用林云思话来说,确实是适合压制殷玉离身上龙气。
此刻,潭中浓雾散开,清冷月光洒落而下,照彻了整个潭中景象。
沈庭雪从前从未见过殷玉离,只是在昨夜梦境话本中读到过关于他外貌描述。
都是极尽惊醴溢美之词。
可现在等沈庭雪掠过这重重浓雾,见到殷玉离真容之时,他才发觉,话本中那些他原本觉得十分溢美词反而被眼前这泼天艳色衬得毫无光彩。
一袭湿透黑衣,斜斜倚靠在深潭中石柱旁。
无数粗大乌金色玄铁锁链缠绕在那清瘦身躯上,绑缚着,反而莫名平添一丝凌虐之美。
黑润长发倾洒而下,迤逦盘绕在水面上,遮住了大半略显消瘦玉白色冶艳面容,只露出一只狭长幽紫色长眸和那如玉修挺鼻梁。
在觉察到沈庭雪到来之际,那鸦羽般长睫只是轻轻一颤,便从那旖旎眸中掀起一片如同星河般瑰丽光彩。
沈庭雪凝视着殷玉离那双冶艳到极致瑰丽眸子,一刹那几乎有些失神,但他很快便微微皱眉,垂了眼睫,凌空静静落在了那石柱前方。
在沈庭雪垂下眼那一刻,他没注意到,殷玉离眸中那一片瑰丽艳光也在这时悄然消失,换成了一抹若有所思。
沈庭雪并没有发现殷玉离这一丝不同寻常眼神,正想开口询问殷玉离。
忽然,一个低低,带着一丝落寞,悦耳且清冽嗓音缓缓响起。
“沈仙尊来,是要亲手取我血么?”
沈庭雪愕然一瞬,眉头微不可闻皱了皱,接着便低声解释道:“你别误会。”
殷玉离抬起头,静静凝视着沈庭雪掌中雪亮长剑,抿唇不语。
他幽紫色眸中此刻浸入了一分淡淡忧郁和落寞,却并无太多恐惧之色,乌黑长睫沾湿了雾,润泽唇泛着淡淡一点水红,竟有些我见犹怜姿态。
看着这样殷玉离,沈庭雪心头一颤,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同话本中那城府极深阴鸷帝王联系到一处。
一种怪异感觉在他心口缓缓升起。
但想起自己这次来目,沉默片刻,沈庭雪还是压下了心头异样,淡淡道:“你想离开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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