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必须碰到。变强。非得变强。
「丢人现眼耶你。拿剑多久了?我拿剑才三个月,就能砍断光线,你却什么都砍不了喔?」
「现在,在这里,将你──」
「说什么蠢话。你办得到吗?办不到啦你。没办法挥到碰到为止啦。不会挥到碰到为止啦。没办法挥到做得到为止啦。不会挥到做得到为止啦。明明做不到,只是在喊想做而已啦你。」
用强而有力的剑击代替反驳。
作为回应,超越十倍的打击倾注而下。
「不够不够。差得远了。这里不是你到得了的地方。专攻不同。角色不同。没在叫你啦。」
必须变强。必须用剑证明这点。
名字、可归之所、家人、主君、战友、朋友,甚至连用灵魂连结的精灵,都失去了。
剩下的,只有这个了。剩下的,只有自己了。自己过去一路作为自己所累积起来的无形之物,只剩下这个了。
因为只有这个,可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很噁心耶你。漂亮脸蛋是贴好看的吗?模仿别人就满意了吗?不管是剑还是你,都无趣至极。」
目标曾经是爬到剑技顶峰。
如果是那个地方,自己应该能以此为目标吧。曾有过这种念头。
很快的,就放掉了那崇高的愿望。
红发少年背负着伟大使命──看到他那眼神,察觉这点之际,就放弃了。
「没人在看你啦。更没人期待你。我只是玩玩所以才陪陪你。就算揍你踢你都不愉快啦。」
他有过憧憬。过往的故事是如此耀眼。
想要名列其中,以现在的自己来说根本是痴人说梦。
所以才会卯足了劲拚命挣扎,为了有朝一日能抵达那时已然放弃的梦想。
「────」
裸露在外的蓝色眼睛,恣意生长的火色长发,和过往成了自己放弃梦想的契机的少年,以及在那之后所怀抱的众多憧憬之一相互重叠。
期望有一天能够抵达,所以每一天都毫不懈怠。
「不够格啦你。根本不够。──你的人生都在打混啊。」
被想要企及的憧憬视为敝屣,还被木棒敲击。
甚至没法让他挥剑,自己挥的剑又碰不到他,日复一日的努力被唾弃为无意义,积累的血汗被轻视,在突然瓦解的人生当中,连唯一能信任的东西都被践踏、蹂躏。
有什么涌了出来。
有东西涌了出来,抵销掉了那些。
「喀哈!忍不住喔?越来越无趣了你。」
身体被打中,没法呼吸。头发被抓着往左右甩。接着就这样被砸向地面,滚动时脸被踢飞,整个人像个圆盘般在无止尽的白色世界地板上旋转滑动。
敲击地面,弹起身子,看向踢飞自己的方向,结果脸硬生生吃了男子冲过来的膝击。剧烈撞击的瞬间,主动让额头去承受膝盖,额头破皮,不过也成功弹开了男子。
制造出空隙。重整态势──本该如此,身体却动不了。
「呼、咕……」
全身都在哀号,特别是头部的损伤很大。摇晃的意识无法固定,一旦松懈了,感觉下一秒脑袋的内容物就会洒出来。
剑,剑在哪里?为了确认,右手慢慢使力。确实有剑柄的触感。顿时感到安心。
没有放手。只有这个不行。要是连这也放手了,那什么都会放掉吧。
──或者,现在自己拿着的,是外形为「剑」的其他东西。
「────」
存在方式没有错。他相信这正是自己的道路,一路走了过来。
现在也是如此。之前从未想过,这种信念在此生中会产生动摇。
因此,这些东西之所以穿透自己的手消失,应该跟对错无关。
──还是说,这种想法是错的?
损坏存在方式,弄错选择的路,错看相信的东西,所以才这样?
名字、可归之所、家人、主君、战友、朋友,甚至连用灵魂连结的精灵,都失去了。
连应该剩下的唯一事物,都不够格拿取,不够格紧抓不放,甚至成不了支撑。
──向主君发誓过,会成为强而有力的后盾支持她。
──仅存的朋友说,还记得自己有多强。
在失去所有的世界里,唯有这份「强劲」,是支撑自己的唯一。
明明只有这份「强劲」,是脆弱渺小的自己不会消失的「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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