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那回事呢。菲莉酱很有精神喔~」
要是现在给这个人看到泪水那还得了。
就算无能为力,也有坚持。即使治不好病,还是可以笑脸以对。
因为只能做到这样,所以一定要做到。
「殿下~吃完喝完马上就睡觉,会变胖喔——?」
「那样……会被库珥修讨厌的……」
就只能像这样促使他回想起平常、梦见回到过去的日子。
在王城议事堂内,库珥修·卡尔斯腾因为思考而得到冗长的空白。
议事堂里连日聚集王国的有力人士、上级贵族,以及被称为决定王国意志的贤人会成员,商讨如何解决此次的王国混乱局面。
身为公爵,有义务参与召集上级贵族的会议,库珥修置身在打照面到已经看惯的面容阵营中。
静观需要国王出席的祭祀活动,以及防止现在的状况泄漏给其他三大国。接管各王室成员负责的工作,对抗原因不明的疾病以及摸索治疗法。除此之外还要完成自己辖区内的工作,每个人都为这不曾有过的大混乱而身心俱疲。
尽管如此,事态发生过了一个月,王城的混乱终于往暂时平稳的状况收束了。——就在这种话说出口的时候。
「杰比聂尔第一王子逝世了……?」
治疗院的术师含泪啜泣的报告,足以再度震撼议事堂。
杰比聂尔·露格尼卡第一王子,是被确定为在王城第一个发病的人。因此病情进展最快也是可以理解,但——
「太突然了!为什么?殿下的身子有恶化到这种地步吗!?」
「不应该会这样!我昨天才刚见过殿下。那时候……实在看不出会走得那么突然……」
骤逝的报告,在与杰比聂尔亲近的人的脸上画上悲伤。但是,被这报告吓呆的不只有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
王室全员发病,终于出现死者。但原因和治疗方法仍旧不明。
「殿下……」
就连库珥修,也对这事实感受到胸口像被挖开的痛楚。
平常有意识地挺直的背脊,在内脏仿佛被翻来搅去的不安下,几乎就像是要折断了。躺在床上对探病的库珥修虚弱微笑的弗利耶掠过脑海。
「……这样下去,就必须考虑到陛下驾崩的事。」
在咬唇的库珥修耳里,这低沈沙哑的嗓音听来格外清晰。抬起头,跟著听到这句话的人一同看向一名老人。
坐在议事堂中央集视线于一身的,是贤人会的代表麦克罗托夫。
「麦克罗托夫卿,您说过头了。陛下驾崩这种事……」
「嗯。就算背过眼不正视现实,也无法避免会发生的事。我们比起乐观以对,更该悲观准备。这样才能头一次说是完成位居王国高位的职责,不是吗?」
「呣……」
「考量到病情急转直下,明天也可能发生最糟的事态。到那时,王国会摇摇欲坠。我们必须支撑王国。因为绝对不能让百姓承担。」
麦克罗托夫的发言,令原本视此为不敬的人都被驳倒。那是身为王国重臣的无情意见,正因此方是必要的意见。
「如麦克罗托夫卿所言。假若不幸降临陛下,王国并不会因此消失。我们必须让它维持。」
库珥修因这番话而压抑私人情感,第一个表达赞同。
库珥修位居最高爵位,但缺乏实际成绩,资历也浅。尽管如此,年轻的她最先出声,使得同样的感情开始在其他贵族之间传播。
「虽然感谢您的赞同,当然,陛下和其他王室都好转痊愈的话是最好不过。还请务必不要往错的方向思考。」
国王不在的话,王国应当何去何从,为此才会聚在一块讨论。麦克罗托夫这样呼吁全员,最后朝库珥修投以别有深意的视线。
大概是对她第一个赞同意见的行为表达感谢。但是不能接受。
停下脚步屈膝的,是库珥修这边。
——这副德性,哪有脸去面对弗利耶。
不惜牺牲探望他的时间,让贵族的职责这样束缚自己。
贵重、有限的时间不应该白白浪费。
这样说给自己听,库珥修秉持著使命感,继续投身于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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