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风看了皇上一眼,陪着小心:“这是要我跪下谢罪?”
皇上哈哈大笑:“你倒是灵通,我刚刚才得知:韦越云居然是我瑜儿未过门的王妃!这小妞妞耍了我们一道,用个假名糊弄公公,这还了得!”
许鸣风摇头苦笑:“聪明精灵的小妞妞,恐怕也只有一个,天下再找不到第二个来!不过是端王赵瑜得了去,我也高兴,总归还是我的学生!”
皇上笑着:“你是如何知道的?真的寻迹去问人家啦?告诉你,问也是白问,小妞妞早就与赵瑜订了亲!”
许鸣风一怔:“端王可一直都说是未曾订亲的!”
“在你见到她之前,这算不算早?”
许鸣风不满:“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你们翁媳两个做的事竟都差不离!我许家这亏是吃定了!”
皇上挑眉:“我和小妞妞怎么你啦?”
许鸣风唉声叹气,道出原由:原来科考前一天,许真卿和哥哥许俊卿出门逛了一圈回来,许俊卿就一直黑着个脸,见过父母便回房关起门,不声不响也不吃饭,晚上居然也不睡觉,房间的灯亮到半夜,许鸣风百思不解,去找二儿子追问,才知道原来他们在街上见着了韦越云,许俊卿果然喜欢小妞妞,谁知又发现小妞妞身边有端王府的侍卫,一打听才知道,那是未来的端王妃!
“皇上,你们翁媳这不是存心害人吗?你不知儿媳别名,看着我在那里瞎着急,如今又来取笑我也就罢了,那小妞妞订了亲即将出嫁,明知自己生得花容月貌,还要跑出来,惹得人见了动心......俊卿会试原本应该得着会元的,那一夜未睡,伤心难过,第二天能考得好吗?自然是失利,会元让江南一位举子得了去!这次要是状元也得不着,那也无可奈何!”
皇上指着他说道:“你这老小子,明显栽赃嫁祸!考不上会元你不自责教子不力,俊卿学问不济,反来怪我家小妞妞!我可没颁下律法,禁止订了亲的姑娘上街游玩!对了,你那日自己也说:十六岁的姑娘,只怕已经订了亲!而且小妞妞穿的是男装,整个一小公子模样,俊卿也喜欢,我看你得回去细细问问,他是不是喜好那什么......不多说,你知道的!”
许呜风手一抖,正欲落下的棋子抓不稳,掉了下去:“这样的话,谁都可以乱说,唯独皇上可不能啊!”
他四下里张望,见内侍都在殿外站着,并未近前,脸色才松缓下来:“让人听见,俊卿这辈子只怕真就娶不着妻室了!”
皇上笑道:“人正不怕影歪,你慌什么?放心吧!让人听去又如何?即便真有那回事也无妨啊,找个合适的姑娘,给他赐婚就是了!”
许鸣风欲哭无泪:“皇上……真没那回事!”
下棋,闲话,用过午膳,小憩一会,两人又到别处去转了转回来,坐下用点心,谈论南方各小国情况,日暮过后不久,内侍来报:考生俱已交卷,因皇上想早知科考情况,读卷大臣即时阅卷,已经精选出十张最好的卷子,待呈皇上御览!
皇上说道:“呈上来!”
内侍们点上数盏大灯笼,将殿室照得光华灿烂,八名读卷大臣推选出两名代表,捧着一只长方形红木匣子进殿,行了跪礼,将匣子打开,取出前十名卷子,在御案上一一展开,阅卷大臣蒋学士指着其中两份卷说道:“此二卷,无论文采、策论、书法,俱是一样的精彩卓绝,想来答卷的二位贡生才学思想应是相当。臣等轮流阅过,各自打上符号,最后竟得出并列第一的结果!为示公平谨慎,又再阅过三次,方能分出主次!”
“竟有这等事?即是说:今科差一点给朕出了两个状元?”
皇上和许鸣风同时拿起那两份卷子,一看之下,许鸣风松了口气:他认得出那笔迹,最终胜出的,是他的儿子许俊卿!
另一张卷子输在书法上,这样有点胜之不武,但胜便是胜,败便是败,他只要这个结果,文华书院可丢不起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