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八大领在平原县衙谈判,商定成立“义和团”之事。义和团之事是北京方面传来的风声,某个大势之人要借义和拳的力,想给义和拳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
当下众义和拳都情绪高涨,毕竟挂着民与挂着官那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份。八大领急匆匆赶来瓜分利益,结果在县衙里闹了个不可开交,起因在于这神团八门的分配上。赵三多仗着大宗师身份。开口便是:
“天津地处偏远,不似山东神拳这么根深蒂固,展也不方便。至多分给张曹二位兄弟的两门,红蓝灯照便直属二位兄弟座下,分封副门主。呈祥兄弟的拳友便归赞清兄弟麾下吧。”
这次会拳,天津五领声势拿的极大,不过明眼人都知道,翠云娘是曹福田一手提拔,林黑儿是张德成全力捧起,这两位女子平时如神仙一般被众人捧在天上,但真要到了分配利益的时候。女子便如曹张二人的附庸一般,只是一个陪衬;至于刘呈祥。他倒是自己拉杆子起来的神拳弟兄,可是高家庄地少人稀。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
赵三多虽然只有一支拳民,但手下有阎书勤、王文韶、周老昆、郭逢春、李长水、李来忠、张鸾、田燮、祁子刚、李岗中、罗文榜等等等二十六股认其为大师兄的遍布全国各地的神拳组织,拳友多达六七十万,仅仅在山东一隅就有拳友十五万,是朱红灯人数的五倍,更是天津众领人数总和的三倍。
所以曹张二人只有忍了,想在天津,连直隶总督裕禄对他们哥两皆是兄弟相称,谁知到了人家地界,竟然连一半的门额都保不住。眯着眼睛坐山观虎斗的倪赞清趁势添了一把火:
“那依大师兄的意见,这三门该如何立之?”
“阎书勤兄弟、王文韶兄弟、诚心大师可为三门门主。”
“哼!”
张德成一拍桌子,冷笑道:
“大师兄真是做的好生意,年初化零为整,年末化整为零,硬是多出三个门主来。”
这话说得实在欠考虑,赵三多搭上一个诚心和尚,就是把朱红灯拉了过来,张德成一句话便把朱红灯给得罪了。
尽管老朱心里知道这是赵三多的离间计,但如果能把赵三多的话坐实,那义和新拳就能平添一倍的实力,何况诚心和尚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如果传出去自己也不替他挣一下,怕寒了老兄弟的心,只见老朱也拍桌子喝道:
“我诚心兄弟自去年起事以来,大小恶战二十余场,那次不是身先士卒,全身上下皆是为了神拳而立的伤痕,而你们呢?津门繁华之地,本是人流熙攘,理应多有拳众,二位立拳也算是老人了,来来去去大半年却还万把人,莫不是把时间都花在大烟上去了吧?”
“哈哈,我张德成一不抽大烟,二不逛窑子,三不恃强凌弱,在津门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结交哪个不是英雄豪杰,津门聂帅、精武霍爷,见我老张也少不得叫一声张统领,想不到来到你们这穷乡僻壤,倒要被你们糟践,罢了,我老张高攀不上你们义和团,林家妹子,咱们走!”
张德成是个爆竹脾气,站起来一拱手转身就走,曹福田尴尬地笑了笑,也站起来,跟在张德成身后离开,林黑儿、翠云娘向赵三多行了个万福也走了,留下刘呈祥枯坐在那里,眼巴巴地望着他,怕是要坐化了。
“一群井底之蛙!”
赵三多骂了一句,第一次义和团成立大会就此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