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重任在身,稿子还没有写完呢!”李伦讪笑着戴上礼帽:“不过我还真想跟白小姐进山观水,放松一下身心也好,命苦啊!”
李伦转身漫步走出锦绣楼,白牡丹却若有所思地叹息一声:“老七,那两个混蛋又续费没?若没有续的话,从今儿起开始涨价,费用翻倍,爱住不住!”
东城大街教会医院内冷冷清清,老百姓们平时看病很少来这里,抓几副便宜的中药就解决问题了。黄简人压低了礼帽夹着黑色的小皮包走进医院,一股刺鼻的药水味让他不禁打了个喷嚏,真是醒神补脑啊!
“先生,您看病吗?”
黄简人微微点头:“我的一位朋友来住院,不用劳烦您了!”
“对不起,您请!”护士点头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愿主保佑您的朋友!”
黄简人彬彬有礼地笑了笑,举步上了二楼。空荡荡的走廊内回荡着单调的脚步声,让黄简人有些不大自在,悬着的心又紧张起来,感觉似乎真有了病一般,不禁剧烈的咳嗽几声。
真他娘的是多事之秋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打劫蓝笑天?而且是借警察巡逻队之名,明摆着是嫁祸于人!黄简人恨得压根直痒痒,本来这段时间就憋了一肚子气,想好好理顺一下各方关系,擦擦不干净的屁股,以迎接军统调查组检查,谁成想又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黄简人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前停下,看一眼门牌号,伸出去的收忽然又收了回来,做贼似的张望一番,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片刻,才长出一口气,推门而入。
病床空空如也。
“黄句长,您终于来了!”蓝笑天正站在窗前背对着黄简人,声音沙哑中气不足,显然十分疲惫。
黄简人摘下礼帽,三角眼翻了翻:“蓝会长,您早就知道我会来?现在陵城闹得满城风雨,谣传我黄简人大半夜的查抄了蓝家大院,拘押了可儿小姐——说得有板有眼,连我都相信了!”
蓝笑天转身看着黄简人,苍白的老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之色。他不喜欢面前的这张脸,更不喜欢黄简人那种似笑非笑随时都在陷害别人的眼神。但不得不说的是,他很精明!
“黄句长请坐!”
黄简人一愣:“蓝会长,您还好吧?”
“托您的福,暂时死不了!”蓝笑天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里:“多谢黄句长念旧之情,我蓝某人一向知恩图报,知道这次黄句长背了黑锅,实在抱歉!”
黄简人一跺脚,把礼帽摔在病床"上,满面怒容:“蓝掌柜的你这话说的我寒心!你我相识了多少年?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我这身皮都是蓝掌柜的所赐,若没有你鼎力相助我能干得这么顺当?孙县长一大早给我打了三次电话,这黑锅我是背定了,但咱是爷们,上有老下有小的,做啥事都得拍拍良心!”
蓝笑天唏嘘短叹:“听到黄句长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
当着挫人不说短话,甭管之前黄简人与二龙山有多大的过节,也别说黄简人如何骄横跋扈目中无人,是人就有私欲膨胀的时候!黄简人贪婪也好市侩也罢,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没有到昧着良心的地步。
“蓝会长啊,咱俩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叫什么关系了?唇亡齿寒!陵城商会出钱警察局出力,剿匪十年整,为啥剿不灭二龙山的马匪?”黄简人激动得直拍手:“马匪也是人,他们都是咱陵城周边的破落农民,为匪一方却不做十恶不赦之事,再者说二龙山上的那几个马匪都在我的心里装着呢,如果我黄简人两眼一码黑,他们能在陵城霸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