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次郎起身拱拱手:“黄句长,别来无恙!”
黄简人放下公文包,把礼帽挂在椅子上,撩衣服坐下,腰间露出枪把子,小心地遮掩好,才冷笑道:“田老板,赛宝大会结束好几天了怎么还没走?陵城这地方可不是养人之处啊,大财发不了,小财打破脑袋,难道你喜欢玩残自己?”
高桥次郎淡然地看着黄简人:“陵城是宝地,我怎么可能轻易走掉?一个赛宝大会让我赔了几千大洋,回去要被人笑话死!”
蓝笑天沉默不语。
“我跟蓝掌柜的又联合开一家医院,既造福陵城百姓,又能把损失降到最低,还得请黄句长鼎力支持啊!”
黄简人云淡风轻地摇摇头:“我可是孙县长的治下,保乡为民是黄某的责任,吃的是党帼俸禄,效忠的是三民"主义,千万别和我谈钱财!”
蓝笑天心里骂黄简人八辈祖宗,但嘴里却不能说,只是点头干笑。
“简人,蓝会长和田先生找你可不是贿赂你的,听他们怎么说!”孙又庭微米着老眼,向蓝笑天使了个眼色:“蓝会长,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大家都是陵城人,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黄简人翻着眼珠,心里却骂孙又庭这是充当和事老来了!老子三分五次围剿二龙山,姓蓝的的吃里扒外通风报信,弄得我十年不得升迁,现在来求我吗?我呸!
“孙县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与蓝会长之间哪里有什么仇怨!”黄简人不禁愠怒道:“前几日为保护赛宝大会安宁,鄙人还调动全陵城的警力予以最大的支援,怎奈二龙山的马匪实在是狡猾……”
黄简人本来想说自己巧设“瓮中捉鳖”的计划,心里却猛然一沉:自己首选坏了赛宝大会的规矩,置孙县长的政令与不顾,结果闹得满城风雨,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黄句长,今天咱们不论往日是非,只谈未来之合作!”蓝笑天给各位斟茶,脸色晦暗道:“既然是未来之合作,就要先讲好条件,是不是?”
“什么合作?”
“当然是跟田先生合作开医院啊,天赐发大财的良机您怎能视而不见?孙县长也入了股,就看您的了!”
黄简人微微一怔,三角眼扫一下孙又庭不禁疑惑重重。
“简人,虽说是你我都食党帼的俸禄,但现在哪里还有党帼?谁人能代表党帼?我是一县之长,都已经三个月没有领工资了,你警察局能好到哪去!”孙县长端起茶杯小饮一口:“蓝会长邀请我当医院的名誉院长,一来可以增加医院的信誉度,二来能以此多一些进项,我不怕你笑话,,没有俸禄拿什么给老婆孩子父母大人?”
黄简人低头不语。
高桥次郎不失时机地看一眼黄简人,淡然笑道:“黄句长,咱都是大写的‘人’,上孝敬父母,下抚育子女,而现在形势逼人啊!东北沦陷华北危机,现在国民党的首都南京也沦陷,徐州大战一触即发,天下哪有一方和平之地?我们不发国难财已经是对得起党帼了!”
“还请黄句长三思。”蓝笑天皱着眉盯着黄简人,以姓黄的性格这种事不会思虑太多,有利益他一定会抢着占的,绝对不会拒绝。之所以故作矜持,不过是眼人耳目罢了!
黄简人叹息一声:“各位所言我往心里去了!但不知是什么条件?我黄简人可没有银子入股,老娘还等着我孝敬呢!”
“这就对了!”孙县长长出一口气:“今日下午蓝掌柜的向我诉苦,十几辆大车的粮食在黑松坡被打劫了,好在没有伤及人命,二龙山的马匪嚣张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