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主受伤了?”蔺常惊道。
由闯看向蔺常,蔺常明白自己刚刚太大声了,但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蛊主怎么会受伤,而且是在鼎丢失的紧要关头?
石健也是十分意外,那杨长空的实力自己亲眼所见,居然有人能伤得了他?
“台座,蛊主是怎么受伤的?”蔺常低声问道。
“单打独斗肯定没人比得过蛊主!怎奈敌人卑鄙,并非一人来袭。”
“那是怎么回事?”
“你可记得那日你和崔可带了一个人回山?”
“记得,那个叫颜历的年轻人,蛊主说他有灵根,可以用来验蛊。”
“四月初八那日,蛊主参加祭祀,山门散主崔可、水门散主汤去兵留守山上看守,不料贼人使了手段,把那颜历带走了。蛊主发现后知道是高手所为,亲自去追查,遇上了药王,两人相斗,药王败去。”
“啊,难道咱们宗门有内应?”蔺常想了想,又说,“那之后又有人来了?”
“正是,那夜又是打捞圣物之日,圣物被劫的消息传到蛊主时,郢都又有数名高手前来,蛊主一时分心,竟被那几人所伤,不过蛊主也击毙其中两名修为最高的人!”
“郢都也来人了!那被击毙的是什么人?”
“那群人见状当时也撤退了,带走了被蛊主击毙的两人尸体,其中一人擅火功法,蛊主怀疑其是楚宫太子少傅苇无双。”
“哎,楚宫来人!那蛊主现在怎么样?”
“恐怕得需闭关三月。”
两人又是一阵低声细语。
没一会,一个蛊师来叫石健等四人。石健刚开始以为要杀害自己,不料却是让四人换船。
由闯带着两名蛊师和石健等四名浆手去了林景湾的船上。
石健一上船,原先所在的船却调头离去。原来由闯与蔺常秘密商量的竟是,由闯带着鼎往南走,由闯上林景湾的船往北,分头行动。
林景湾的船不大,本不引人注意,由闯却升起一面云台蛊楼的旗,这下相当显眼了,当然,由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已经秘密安排好其他的人去接应蔺常,自己这一船只是吸引贼人的关注。
船一路沿潇湘之水北上,傍晚之时,船行到一处,听到江水滔滔之声,便见到,清澈的河水从东而来,汇入潇湘之水。
石健搜寻记忆此处莫不是株洲?所谓渌水东来,湘江北去!
却听得由闯吩咐道:“船往渌水去。”
果然是渌水,只是为何要去渌水?
又行了一段,见到河中有一沙洲,由闯令人靠近沙洲停下。
沙洲的上头,渌水之东,正有一条船行来。
船首有一女子,正是姒青衣的师父,渚越陆离门掌门区琬琰。
区琬琰,四十不到,穿着一身米黄色的衣服,肤色白腻,神态悠闲,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身后还站着四名女弟子,虽不似师父班容颜秀丽,但也散发冰清玉洁般气质。
船尾还坐着两个男子,一个年纪略大,约有五十岁的样子,双眼扎着黑布,头发全白,穿着灰色衣服,腰背有些驼,手中盘弄着一块玉石料。他的左手侧坐着一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嘴角带着一些童稚般笑意,看那笑意不觉让人觉得轻松。
灰衣男子开口说话,声音不响,但在江水声中却听得字字清楚。
“琬琰,岸边有人,有弓弦震颤之音。”
“多谢师叔提醒。”
船顺流而下,速度倒也快了。
忽然左舷外一支羽箭急速飞来,众人似乎早就在等待箭来一般,那箭未到船就直直落到水中,接着右弦处也射来一支箭,也直直落到水中。
岸上又齐射了十来支箭,都碰到无形之墙,纷纷落水。
眼见着船往前疾行,岸上的射箭之人也现身了,约有左右各有十人左右。
“师父,你看他们现身了。”一名长得高一些的弟子对师父区琬琰说。
“师叔,看来他们是专门在此守着我们过来。不知是什么人?”
“过一会就会知晓。每逢十年之期,南疆总会出些事情。”
“师叔,要不要进船舱休息,怕还有箭来。”
“无妨,凭他们还无法射到船上。只是被他们纠缠,又要耽搁一会,我们一路来已经耽误了一天,你那弟子青衣恐怕先到零陵了,要寻不着我们了。”
“师叔祖,我已经知道青衣姐姐在哪了!”灰衣男子旁边的少年突然骄傲地说。
“哦!”
“南宫位南,朱雀之中星宿位右,所谓在谷贲然。是不是贲谷?”少年说完,用手指着天空。
几名弟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光微亮在天,众人识得那是宗门秘法,一名女弟子说,“小师弟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