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健迷糊着听着船家说话,问道:“船家,不是谈好了吗?去罗城十五个蚁鼻钱!?”
“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跟你说,现在我天不亮就出来干活,你给十五个虽不少,但我人累呀,以前我可不会这么早出来”
石健一听,原来这船家是为了聊天,就接他话题说下去,“这又是为什么呀?”
“前几天,我领船起晚了,没做到一个黑衣人渡河生意,大伙就怨我,要求我早起,照我说,那黑衣人就是要飞江而过的,哪里需要渡船!”
石健一听,这不是旧相识了吗!原来是他。笑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起得早生意好呀。”说完又用手摸了摸自己怀中,糟糕,昨夜与女剑师交手,爰金都落入天炉法阵的石室里了,就剩些零碎的蚁鼻钱了。
石健叹了一声气,用手摸到一个东西,是那金不二送自己的物件,取出一看原来是个玉带扣,能瞧出是个法器,不知如何使用,就随手别在衣服上。
“你叹什么气,我才叹气呢。生意好,人累呀,我在撑船,你在睡觉,和你说话还不搭理,得加钱!而且刚刚那牛入水,差点撞到我的船,船可能受损,得加钱!”
“奥,我想起来了,你问我水里怎么可能有妖兽呢,我也觉得不可能,肯定是水底下有东西。”
“欸,这就对了嘛,就是说到那里,你睡着了。依我看,水里肯定有东西,还是大东西,能拉得住牛,不过那群祭拜的人肯定不会相信我的话。”
“所以说,井蛙不可语海。还有一句叫什么来着,奥,叫作,仗义每多屠狗辈,见识莫如摆渡人!”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话,你认识我!”
“认识,老屠吗!你本在潇水渡船,昨天来了资水,回罗城本就是顺路,你和我说是专门送我去罗城,要十五个蚁鼻钱,现在还要加钱!还加吗?”
“加,得加。顺路又如何,反正你在船上,总不该你也飞江而过,你有那本事吗?”
“没有。”
“那就加钱。”
“上船容易下船难呀!船家,能不能不加钱!”石健想着自己身上实在没钱了。
“不行,除非你一路和我说话,一直到罗城。”
“好,好。”
于是两人就这样一路说着话,直到罗城码头,石健把能问的都问了,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听了。
船靠码头停稳后,石健正准备上岸,那船家老屠往前一步,把船给栓在码头的木桩上。
石健心想,你不是还要南下的吗?怎么也停在罗城了。
老屠看着石健,“想啥呢,上来呀,我看你对罗城不熟,让老哥带着你逛逛。”
“你要带我去哪里?”
“哎,去了不就知道了吗!你要找你那丹师朋友也不急在一时,反正都在罗城,说不准就会在那地方碰上。”
石健还在犹豫,老屠已经拉着他走了。
老屠边走边说:“咱们要去的地方可供奉着一个大人物,仲父管夷吾。”
“管仲?他不是齐国人吗?”
“是呀,他可是个厉害人物!建立了完整的刺客组织。”
石健心中一惊,这老屠莫非知道我的身份了,手心不觉流了汗。这是要把我交给什么地方,恐怕我要先下手为强了,想来对付他还是有把握的。
“更厉害的是,哎哎哎,老弟你是不是知道了,你这手都开始痒痒了。我就说嘛,你本该懂的,这管仲建立了女倌女市。哈哈哈,女市,咱们就是要去那,不过在我们这,名字叫西倌,毕竟齐国在东楚国在西。”
石健一下子明白过来,说半天,不就是想去那里,妓院!绕了半天,差点动手,这太会扯也是个毛病!
“那我就不去了,老哥你自己潇洒去吧。”
“唉呀,我说兄弟,来都来了,一起吧。古人说,修我甲兵,与子偕行!这好兄弟,就是一起上战场一起扛过枪!”
石健心想,这是同一个战场吗!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一座楼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