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杀了一人,另一人呢?”
“我不敌。”
“啊,没杀得了?”
“杀不了。你说那人是你仇家,修为比你略高,但却没说是返虚境的高手?”
“返虚境?”宜方也是一惊,盯住石健,眼神上下打量了石健,“石兄受了伤?”
石健心中一惊,看来你宜方也不知道此人是返虚境高手,若是仇家怎会不知,恐怕另有隐瞒,眼下倒来关心我受伤与否了,于是说道:
“石某杀不得此人,脱身倒是可以,还不至于受伤。”
“如此,那就好。只是石兄未得手,那人可认出你的身份?”宜方表现出关心的样子,接着又问道。
“未认出。”石健并没有将误认的事情告诉宜方,“我既已允诺你不露身份,特地未使剑,当然也没透露为何而来。”
“嗯,那就好。”宜方略略思索,石兄,按先前所托,杀两人,共付二十爰金,没有错吧。”
“是这样约定的。”
“石兄,你只杀了一人,那我只需付十爰金,之前的十个布币定金也不算在里面了。”宜方掏出十个爰金递了过来,试探着看向石健。
“事未成,不该收取,只收定金。”
“哎,石兄已替我杀了一个仇家,应当收取。”宜方执意要把钱给石健,往前走近一步,塞在石健手中,一手握住,另一只手又拍了拍石健胳膊,“收下吧,这是酬劳,兄切不可推辞。”
“如此,石某就不客气了。”石健将爰金放入怀中。
“哪里的话,应该收的,应该的。”宜方满脸笑容,“既然寻得石兄,又付了酬劳,宜某也算了了心事,有劳石兄了!石兄咱们就此别过。”
“就此别过,告辞。”
“告辞。”
两人抱拳作别,纷纷转头而行。
石健转身后,突然往左前方顺势倒去,右手向后掷出四枚布币,正是之前放爰金时从怀中掏出来的布币。
听得当当两声,两枚布币撞到石健身后的利剑,持剑的人正是宜方,宜方瞪大双眼,口角冒出血泡,向后倒去。布币如铲,两枚枚布币正中宜方咽喉和胸口。
石健起身走到宜方身前,捡起落在地上的剑。
“何故要背后杀我?”
“你,你,我,我,刺客……”宜方已说不清楚话。
“递爰金之时,你探我伤势,若直接出手,我必亡于你手。你选择背后出手,还是不够自信!”
宜方听后已经说不出话来,咽喉呜呜几声,又是一阵血水喷出。
“乌鸣剑虽裹了布,看不出来,但可知此剑能感知杀气而与剑主有心鸣,我转身之前就知你意欲杀我,所以才能先你一步!”
石健死里逃生,从宜方背上又拔出剑鞘,心想这混蛋居然去过我住处,偷了我的剑!我在外面打野,家被端了吧。
宜方不可置信地抬手指向石健,举至一半却没了力气,闭了眼。
石健又在宜方的怀中摸了摸,掏出一个布袋,里面还有三十个同样色泽的爰金,外加一串蚁鼻钱。看来他也是受人所托杀人,收了四十爰金定金,果然是做项目层层转包,最后到我这里,即便做成也只剩二十爰金。不过如今宜方一死,无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祸福相依!
石健将宜方的尸体拖至树林深处,用剑挖了个坑埋了,用覆盖上落叶树枝掩饰一番。一切妥善后,石健又往潇水河而去。
定金就值四十爰金的人,要是早知,肯定不会接这活,决计不会来南疆的,当下还是快快离开南疆为妙!
回荆北,石健拿定主意。
沿潇水顺流而下,一日就能入云梦泽。
船至大泽之上,残阳渐已落西山,晚风吹皱湖水寒。
石健望着茫茫无际的湖面,摸摸怀中的二十爰金,不禁大笑,待回到北岸,置办些家产,从此也能逍遥后半生了。
行至后半夜,天色未明,隐约见得岸边渔火,快到岸了。忽然,石健察觉四周有舟楫靠近,有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