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来到窗边,伸出大半个身子,手舞足蹈。
“喏,看见那座渡月桥么?过了桥,再向西走两,三条街,便是西京城最好的消遣之处,云韶阁最高端之所的‘云韶别院’。”
“那里有教坊司调教出来最有名的花魁娘子,最好的姑娘,个个皆是声色俱佳,才艺无双,凭谁去都得等空位......当然,公子我例外也。”
吓!
桌上三人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亏我们还一致当你是位清清白白,方方正正的礼教世家子呢。
“风流不下流,知道么?”元漳回过头来,分明是急了,“风流,读书人的事,知道么?”
“譬如说?”三人齐声道,
“有美人走过,风把她的裙子吹开了,就叫风流,你上去把人家的裙子掀开了,那就叫下流......我是风儿你是流氓。”
这个比喻好形象,好堕落,好羞耻!
可是我喜欢。
老司机,带带我。
“你们不都是正人君子么,怎可去那种地方?”元漳余怒未消,俊秀的脸庞,染上一抹红云。
是啊是啊!
可是,不夜行,怎知夜里有何人。
我不入地狱,怎么才能解救地狱受苦的众生呢?
......
皇城,勤政殿,天庆帝召见了绣衣局直使陆充。
“具体说说吧。”皇帝背负双手,在殿中慢慢踱步。
“是。”陆充亦步亦趋。
“臣带人再去查验了案发房间的房门,果然在门闩握把处,以及地面都发现了一些极细微的绳用麻丝,跟那位公子的推理几乎一致。”
“唔,看来这小子也不是完全的百无一用了。”
“陛下观人非臣等所及。”
“其他还查到什么?”
“臣带人再审了当天值事之人,确有发现,当日酉时三刻,曾有下吏求见死者,时为下班时间,周遭人流纷乱,是以无人注意到该人何时离开,从何处离开。”
“两部的情形都是一样?”
“是。”
“你的结论呢?”
“还是同那位公子一样,有人杀了这两名与案件有极大干系之人,然后设局,引导我们向大妖方向查案,”
“目的?”
“杀人灭口,转移视线,掩饰大妖已逃的事实。”
“凶手有何线索?”
“都与死者熟悉,甚至是同党,不然从进门到作案,焉能数个时辰同处一室,而不闹出动静来。”
“有道理。”天庆帝点点头,然后转身道,“找到凶手,切不可擅自抓捕,等朕的旨意。”
陆充躬身道:“臣明白!”
天庆帝挥手屏下直使,望了望殿外青湛湛的天空,低低冷笑:“先就便宜了你,无论如何,总得把朕的钱补上了才是。”
......
“你们去玩,我就不去了,还得回家准备行李呢?”
尽管心里有一千个想去,但想到家里的妖女,卢长安还是推辞道。
“不行,这就是为你准备的成人礼......啊,不是,饯行酒,呵呵。”
“你一个大男人,出个门能有多少行李要准备?”
“走吧走吧,咱们玩一会儿就早点回去,不会耽搁多久......”三人一致拉住了他。
哎呀!
其实真不是我要去呢,就是这些坏人一直在逼我,蛊惑我,让我很为难的......最后,卢长安在心里告诉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