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眼前这几个半大屁孩,也沾染了些文人雅士的风骚气息。
“唔......她们嘛。”卢长安感觉有点难以启口。
“什么?”莫小唯追问。
卢长安吸了口气,低声道。“早上你自己选的身份,就是这个了。”
“哦。”莫小唯淡淡应道。
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右上臂处传来。
卢长安吃痛,忍不住便要叫出声来,随即,一股冰凉气息自腰间关元俞穴处透入,直冲咽喉,及时封住了他的声音。
刹那间,他被这股气息哽得眼前一黑,几欲晕去。
过了好半晌,这才算缓过气来。
他侧头看看莫小唯。
女妖却是面色如常,似笑非笑地回望着他。
蛮不讲理的死妖女!
卢长安恨恨地吐一口长气,又转过身来,双目瞪视着席上众人。
金不易笑道:“出钱请人的是我,出主意的可不是我。”
燕行耸耸肩,一副别看我,目前我还属于“沉侵式单身狗”的表情。
元漳干笑几声,说道:“逐弦歌之音,作侧艳之词,为妓者尽风流之才,岂非西京城佳话一段。”
彩衣女子们“吃吃”地笑了起来。
自古文人多“骚”客。
这原主都交了些什么样的狗友啊?
卢长安忍不住心中吐槽。
诶,好像有哪儿不对。
葡萄酒,夜光杯,红袖美人倚高栏,满楼花雨不须归......这不就是我畅想中未来生活的样子吗?
装什么清高,学什么圣人,小心贞洁牌坊垮下来,被石头砸死了当活该......
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思。
莫小唯突然转过头来,一双大得有点夸张的美目,直直地凝视着他。
有点吓人!
说不准我的意识还真跟她连着呢......
卢长安赶紧低下头来。
正当此时。
一阵喧嚣声从水岸两边轰然传来,夹杂着无数的口哨声,喝彩声,就连宴乐中的人们,也纷纷站起身来,往湖中望去。
绿水中分,一艘披红挂绿,花枝招展的小船自湖心慢慢驶来。
船首坐着四个弹奏乐器的伶人,袅袅绕绕的丝竹声在水面荡漾开来,颇有一番韵致。
“这般娇娆多姿,必是哪家豪门显贵的闺船吧?”
“说不准,露棚里就坐着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呢......可惜看不见。”
“美人卷珠帘,不知心恨谁?”
“她恨谁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爱煞死她了......”
岸上那些个言行跟衣衫一般轻薄的少年郎,一面呼朋唤友追着花船疾走。一面不住地调笑戏谑,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让我们拥有了共同的爱好?
女妖积威之下,卢长安拼命抑制住自己放飞的思想。
“咦!眼前不就有个天仙般的美人儿么,那些没影儿的事,咱们还在追什么呀。”
猛然间,有人看见他身旁的莫小唯,不禁惊呼出声。
大妖倏然回头,一双清凛凛的美目瞪了过去。
若说眼光可以杀人,说话那家伙只怕已死十几回了。
这小姐姐美则美矣,只是这气场未免太大了些......刚刚停下脚步的少年,一个个赶紧避了开来,再不敢多说一句。
正在众人兴致酣畅的之时,湖心花船上,露棚前的锦帘终于露出一道缝隙。
无数双眼睛集中成一点。
一条毛茸茸的大腿伸了出来......
岸上声音齐刷刷的安静了下来。
接着,一个头戴碧玉簪,身穿绿色宽袖缺胯袍的大汉,左手握折扇,右手拎着一壶酒。摇摇晃晃地钻了出来。
大头猛地一仰,手中的酒已倒入嘴里。
他拿衣袖抹了抹嘴角,口中一声长吟。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湖上谁家少年郎,逐风流。”
他似乎未穿长裤,袍衫下摆开叉又高,风吹过,两条多毛的大腿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