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何处?”
“御史台官署中,因此案重大,臣暂未准其他回家。”
“可有案情呈报?”
“宋巡官主理案件,刘詹只负监察协助之责,所以没有案情呈报。”
“荒唐!”
天庆帝面色一沉,说话的声调也高了:“盐,铜乃固国之重资,查办如此大案,理当两部台专职同领,岂可派一八品下官敷衍了事?”
周余身子一颤,忙伏地叩拜:“是,是臣疏忽了。”
“是不是疏忽,你自己心中有数。”天庆帝冷哼一声。
惊骇之下,周余只是连连磕头。
“起来说话。”
轻叹一口气,皇帝的脸色和缓了些。
周余爬了起来,躬身垂头,只觉得背心一阵冰凉。
“着御史台,大理寺与户部细问刘詹,递一个案情呈报上来,三日后,直使绣衣前来提人,具体事宜,卿自当负责安排妥当,不可再出差错。”
“臣明白!”
“所有证言,须逐字逐句核对无误,不可半分疏漏。”
“是!”
天庆帝望了望庭下众臣,语转柔和:“今日上巳节,佳期不可辜负,能与家人同乐更是难得,大家早些散了罢。”
“谢圣上!”
“王卿,周卿,孙卿......只是你们几位要辛苦些了。”
“臣不敢!”
户部尚书王少廉,同周余,孙在望,赵中康,王博之等一并躬身道:“分内之事,臣等定当尽心竭力,以报浩荡圣恩。”
......
辰时尚差一刻。
卢长安醒得比平常早了许多。
系统,小度同学,气运,修行之境,三脉,超级模拟学习器.......各种各样的信息纷至而来,将他脑袋塞得满满的,惊喜不多,失望的情绪倒是不少。
他甚至一度怀疑昨夜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直到睁开眼睛,片片樱花满涌入怀,零落如雨,这才将他身心带回现实之中。
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卢长安舒展一下几近麻木的四肢,偷偷往屋里瞧去。
屋里竟是没了莫小唯的踪影。
再看看墙上的画,亦是如此。
一大早的,她能去哪里呢?
他有点懵圈。
其实他也曾幻想过,某时某刻,自己睁开眼睛,诶,女妖不见了。
但这场景现在真成了现实,他心中反而更有种惶恐,茫然的感觉。
这倒不是说,这么快他就有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征兆,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这妖女会放手自行离开。
她昨晚说的话绝非戏弄自己......问题是,她还会干出些什么样的事情呢?
卢长安叹了口气,时刻处于猜想之中岂非最是可怕?
现在顾不上这许多了。
他须赶在母亲起床之前,将莫小唯昨晚交代之事办妥,否则,依她的性情,指不定会干出点什么来呢。
一路来到后厨。
他只说今日饿得很,让厨房做了更多的粥,果蔬和点心等,送到屋子里去。
眼见公子眼圈发黑,一脸萎靡的样子,下人们只道他一夜读书所致,倒也未作多想,都忙着按公子吩咐准备早餐。
待一一安排妥当,卢长安这才回到房中。
屋墙角的木架上,洗脸用的面盆正冒热气,想是府中婢女刚过来换过热水。
作为传承数百年的世家大族,卢家门风甚严,小公子成年之后,没有主子召唤,婢女是不可随意进入公子房间的。
更不可长时间停留。
这样的规矩虽说有些古板,目前却也替他省了不少麻烦。
靖忠伯家小公子屋里藏着个妖女,若是不小心被传了出去,其后果的严重性,不用多说,他也知道得很清楚。
更何况他现在已背了个杀人犯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