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做不了……
裴浅如今受尽折腾的模样,全是拜他所赐,元季年没有底气再接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说裴浅是杀了他不少弟兄,可一码归一码,裴浅这次受伤倒确实和他有关。
此时此刻,他也应该说些什么。
但兴许是想说的话太杂乱了,最后叫出口的也只是两个字——他的名字。
“酒钰……”
嗓子许久没发声已经干哑,他只是抬眼看了看裴浅,却像是干草遇到了火星,一瞬间激起了身上一系列反应。
身子就像爬上了万千蝼蚁,一点点啃噬着他的皮肉。
尤其是胸腔的位置,钻心地疼,身子也如置身在水火交融,冷得牙齿发颤,时而热得头冒着汗,眼睛都睁不开了,眼前的景象也不那么清楚了。
元季年还是不知道他一看裴浅就心疼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浅一直在门口站着,脚下并没有动,他看着其他地方,眼神空洞,脸上还是和对待陌生人一样面无表情,加上身上的血,整个人颓败又落魄。
“进去。”
徐左走了上来,在背后又推了裴浅一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浅朝着桌边倒去,桌上放的那碗凉汤饭在他倒到桌上时不小心被他推了出去,汤碗摔在了地上,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他的青衣也不可避免地沾了些汤汁,和血混在了一起。
裴浅袖子下捏着拳头,他若无其事地从桌上爬了起来,再一抬头,眼里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明艳笑意。
元季年正要赶上去扶起他,身子刚一起来,脚上的锁链的碰撞声又提醒着他自己目前的状况。
元季年只能坐回了床上,手捏着腰间玉佩,表情冷冷地看着裴浅,假装自己并不在意。
只是眼神还是出卖了他此刻担忧的心情。
而这次再看裴浅时,他刚才疼得要死的地方已经不疼了。
那脖间雪莲形印记里饱含的血色也淡了下去。
倒是裴浅的嘴角小小的抽动着,有几滴血从他嘴角渗了出来,唇色已经是浸了血的嫣红。
他眉头也紧紧蹙在了一起,扣着锁链的手腕按压着胸腔,身子也有些站不稳,身形像风里的稻草,随时要倒下的模样。
元季年的冷淡装了没一会就装不下去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浅扶着桌角才堪堪没让自己倒下去,话音冷淡如寒冬的碎冰:“与你无关。”
他可不能让元季年以后疼得连想他都不敢想,他要让元季年一想起他,就受到比心疼还要难受百倍的愧疚。
所以那会他才会在看到元季年眼里闪过的愧疚感后,改变了主意。
“你的心上人已经中了毒,你想要他活着,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徐左拽着手里的链子,把裴浅扯到了他面前。
元季年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眸光从裴浅脖颈上划过。
裴浅脖颈上那朵花形的血痕,估计就和徐左说的毒有关。
徐左才是最让他头疼,也是他早该留意的那一个人。此番徐左居然还能做出下毒这种事来,可见他对裴浅的恨意之重。
元季年把心思放到了游说徐左上:“拿他威胁我没有用,你倒不如放了他,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要是放了他,你会告诉我周军的情况吗?”徐左手里摇着自己的红珠子,听了他的话欣喜万分,却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元季年看了看裴浅:“只是有一个条件,我要见李将军,有些事,我只想亲自告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徐左张口就答应了,也没想过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他掉头就要走出去,手中的链子让他想到裴浅还被他拉着。
他在周围寻找着什么,匆忙地看了一圈后,目光落到了元季年靠的床栏上。
他仓促地把裴浅右手的锁环解掉了,把另一头套到了床栏处,限制住了裴浅的动作,以防他借机逃出去。
徐左走后,帐里只剩下了他和元季年。
裴浅坐在床边,转过了眼神再次看向就在他身边的元季年。
他眼睫眨了眨,有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面上强撑出来的一片平静终于有了动摇。
“我不需要你帮我。”
元季年没有回他,只是用拇指抹去了裴浅嘴角的血。
在裴浅抬起了手掐向了他的脖子后,元季年不躲也不闪:“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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