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成是裴浅每次热切地叫他娘时,他娘都会以冷眼相待。
如果是前者,那就有些说不清了,但如果是后者,恰恰却可以说通。
怪不得脾气这么臭,原来是没娘疼。
元季年忍不住脑补出了裴浅不受亲娘待见的场景,想着想着,就慢慢同情起裴浅了。
“别这样看我。”裴浅冷冷转过脸,像被触了逆鳞,语气忽然冷硬起来,“我娘她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元季年坦诚地看着裴浅的眼睛,“周太子对自己心上人的身世竟是一点也不上心,他脑子里关于你最多的记忆,你知道是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浅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不是周太子,这样在他面前,元季年反倒能轻松很多,也就没有在外人面前那样的顾虑了。
“是什么,我不想知道。”
自然大多是他的笑容。
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的全是裴浅各种场合下的笑,只是那一抹抹笑就像悬崖上的花,诱人采撷,但又危险至极。
除了裴浅的假笑,当然还少不了他对周太子嗔怒时活色生香的怒颜。
而周太子对裴浅身世的记忆,却是少到几乎没有。
“那你娘她到底怎么了?”追问别人的娘好像是有点不对,但裴浅要说不说的样子实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裴浅莞尔一笑:“我要是说了,你是不是会借此利用我?”
元季年哂笑一声:“瞧你说的,小言质疑我身份的时候,我都没有怀疑是你告诉他的。”
“傻子都能想明白的事,你若真信了他,那不是连傻子都不如吗?”裴浅理直气壮地摇起了扇子,凉风时不时吹过脸侧的发丝。
“行,你说的都有理,脱裤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浅挪动身子,坐得离他远了一点,眼神多是警惕,“你想提前死在这里吗?”
元季年瞥了眼他出血的脚踝:“伤。”
裴浅踝边衣摆的血色又加深了不少,伤口的血都顺着小腿蜿蜒地流了下来,地上的尘土都或多或少沾上了血。
很明显,是腿上用力让伤口撕扯了。
裴浅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脚边,才注意到了脚上的血。
见裴浅久久还没有动作,元季年也再没和他干耗,他蹲到了裴浅身前,撩起裴浅的下衣摆,脱掉了他的布靴,扯掉了他之前在伤口上绑的布条扔在了一边,一套动作做得并不温柔。
他的手不时碰到伤口时带来的的刺痛让裴浅仰起了脖颈,额上的细汗也一下冒了出来。
裴浅紧压着唇,神智也比以往清晰了不知多少。
“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你就吱一声。”元季年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白帕。
裴浅仍没有张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元季年也知道他肯定听见了,想起裴浅以前对他的态度,元季年又接了自己的话:“反正我也不会停手的。”
“你……”
裴浅没受伤的脚刚动了一下,元季年就拉住了他要踢上来的脚。
“我替你包扎,你就这么对我?”
“哼。”裴浅收回了脚,不动了。
“毒已经全消了?”元季年拿着火折凑近了看,裴浅腿上的肿胀已经消失了,伤口一直在留血,但流的都是鲜红的血,“刚才用火烧的办法只能暂时压制住毒的蔓延,可这……这是怎么回事?”
“毒怎么能说消就消。”元季年抬头望向裴浅,眼神就像肯定了裴浅一定会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
“嗯?”
裴浅还没说出后面的话,元季年却像是知道他在说谎一样地抛出了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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