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这是为你种的,但没想到你没有机会到太子府,等开了春,我就着人把这片梅林移栽到凤祥宫。”
那时的贺云槿,也是奢望着能娶虞姝的,特意为她亲手种下这片梅林,但到底梅香依旧,人却不同了。
她成为了他的大嫂。
“你怎知我喜梅?”虞姝眨了眨眼,豫王当初待她那样好,也没有想过要为她栽一片梅林。
瞧着这片梅林有些年头了,所以贺云槿待她的心思,到底是从何时起的呢?
“你所有的喜好我都知道。”贺云槿说这句话带着骄傲。
“谢谢。”虞姝往梅园里边走了走,枝头的红梅缀着点点雪花,最有冬日之景。
置身这片梅林,虞姝的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贺云槿摘了一朵红梅,轻柔的插入她的鬓发间,“我初次见你,就觉得你像这红梅。”
那时她回京已及笄了,正是待嫁的好时光,在马场上远远的瞧过,红色披风扬起,飒飒作响,在马背上,她英姿飒爽,下了马,又是娇柔可爱的小淑女。
虞姝微微仰头看着他,他眼眸深邃多情,像是要把人给溺死,都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可经历了豫王,她不知道是不是眼神也其实可以骗人。
但贺云槿的眼神和豫王不同,他的眼里,好像只有她。
虞姝匆匆低头,心里很乱。
她本不该在经历豫王之后,还对别人有期待。
贺云槿也没指望她说什么,待了一会就回宫了,晚上一同用了晚膳。
之后贺云槿在凤祥宫待着,虞姝和他无话可说,他也不会觉得无聊,哪怕就这样看着也是好的。
夜深了,虞姝最终还是问了,“圣上可要在这儿歇下?”
“你想我留下吗?”贺云槿自然是想,却怕自己唐突佳人,虽然说他早就已经够唐突了,也不差这一点。
“圣上想留便留,妾身不敢置喙。”虞姝水眸微闪。
“罢了,我回正阳宫。”瞧她这个样子便是不想他留下,不急不急,再等等,等她心甘情愿让他留下的那一刻。
之后贺云槿一直都是白日来,晚上走,整个宫里的人都晓得,新帝对皇后宠的如珠似宝,什么好东西都往凤祥宫送,只是皇后好似不喜欢新帝,从不留新帝住下,八成啊,还喜欢死去的豫王呢。
“郡主,外边就是这样传的,您也别生气,那些人就是爱嘴碎。”凌珠可没少听到这样的话,虽然气愤,可又能怎么样呢?
“罢了。”虞姝垂了垂眉眼,这些谣言,许是在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都受不住吧?这不就是在说贺云槿宠着一个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女人吗?
虽然虞姝不爱贺云槿,可更不爱豫王。
“日后你别唤我郡主,按照宫里的称呼吧。”都说了要认命,那何苦还要挣扎这么多呢。
她是皇后,已是板上钉钉,再如何自我欺骗也无用的。
“是,娘娘。”凌珠心疼的看着自家主子,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这夜,从傍晚时分就开始下大雪,到了要就寝还没有停,贺云槿待了一会,不想打扰她歇息,就说要走了。
虞姝犹豫了一会开口,“圣上留下吧,雪这样大,别冻伤了。”
贺云槿心中一喜,“你愿意留下我?”
虞姝有些不好意思,“凤祥宫这样大,住个人还是可以的,圣上留下,我去睡厢房。”
“那不行,那我还是走吧,让你睡厢房我可舍不得啊。”贺云槿悠悠叹气,“也不知何时能留宿凤祥宫,如今旁人都说我不得皇后心意,让皇后厌恶,可真是心烦。”
贺云槿提步就要走,虞姝抬手拽住他的衣袖,“圣上留下吧。”
到底是不忍心,堂堂新帝,被人传这样的谣言,本来朝堂上就有众多人对他不满,虽然敢怒不敢言,可这样的话传多了总归不好。
贺云槿如愿以偿的留下,躺在床榻上,虞姝睡在里边,僵硬的躺着,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很别扭,很奇怪的感受,旁边有道呼吸声,仿佛打破了着夜色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