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眠看不懂管家突然流露悲痛,但他直觉这或许和原主亲生父亲有关。既然已经把金潭和管家爷爷拉拢到同一阵营,那或许能从他口中得到点关于原主父母亲消息……
唐眠挪了挪脚跟凑近了些,双手攀上管家膝盖,仰着脸小声问:“爷爷我一直有个问题,在金家那么多年我也不知道去问谁,现在我能问您么?”
“大少爷,不,以后咱们俩相处时候我就喊你眠眠吧。”唐眠明亮小鹿眼看着他忽闪忽闪,管家一颗饱经风霜老父亲心很难不动容,他点头温和道:“眠眠你说吧,我确实在金家工作了很多年了,那里事情我大多都有所耳闻。”
唐眠舔了舔唇,肉眼可见紧张了起来,他声音低低,带着浓重担忧问:“我想知道我父母亲下落。”
管家怔愣住了,面上浮现非常复杂情绪。
“我小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把九岁之前事情全都忘掉了。”他将果麦告诉他情况对老管家说,与此同时也渲染编造些许内容,他巴巴渴求着答案:“金郁礼他从来不告诉我我是怎么被抱养来,他好像对我父母事情讳莫如深……他书房珍藏那双芭蕾舞鞋上绣了君越容三个字,我查到了他照片,他、他脸有一种说不上熟悉感……管家爷爷,他是我父亲吗?”
没想到唐眠已经有所察觉了。
老管家抹了一把脸,颤着嗓子说:“……是。”
唐眠激动地往前蹭了蹭,急切问:“我父亲他真是抑郁自杀死掉吗?金郁礼每年都会去我父亲自杀那片海域祭拜,他和我父亲关系是怎么样?我父亲死和金郁礼有关系么?”
面对唐眠一连三问,老管家罪恶感十分深重。当年事情他虽然没有参与,他只是尽职尽责地做好一个管家应尽本分,但他没有出手阻拦金郁礼暴行就是对君越容夫妇加害。
可惜悔悟得太晚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保护好唐眠就是对君越容夫妇最好赎罪。
唐眠在这里可以说是无依无靠,目前他能安安全全逃离金家才是最实在,报仇雪恨事情还是不要让他沾染上,他应付不来。
管家决心隐瞒当年实情。
“当年我并没有和你父亲有太多接触,具体详情我不清楚。”老管家心虚地摇摇头,说:“他和你父亲是多年好友,你父亲死对他来说是非常大打击,年纪大了能交心人越来越少,所以他每年都会去祭拜一下。”
唐眠丧气地垂头,“哦,谢谢爷爷告诉我这些。”
可是他对老管家话只能是半信半疑。
他大胆猜测原主父亲死是由金郁礼一手造成,有这样前提存在,《危险关系》里原主对金郁礼恨之入骨表现就找到了原因。九岁时他或许没有因为发烧丢失记忆,他将仇恨埋藏在心底,以金郁礼养子身份吸收养料长大成人,逐渐拥有了和金郁礼抗衡能力。他隐瞒仇恨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夺取金郁礼一切,为破碎家庭报仇雪恨。
这仇恨,现在落到了他身上。
包括顾珏父母,都要一并算上。
唐眠将老管家扶去休息室休息,自己陪在金潭床边一夜都没有闭眼,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老管家派人来他才把照顾金潭重任交接了出去。
晨光熹微,医院楼下小花园内提着保温桶妇女一把拥抱住轮椅上中年男人,那一刻担忧落地,俩人脸上浮现出幸福和满足。
唐眠怔怔地看着,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强烈想要去找顾珏冲动。
担惊受怕了一晚上,他也要和自己最亲爱人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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