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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金郁礼没有进来和顾珏打招呼，只在舞蹈房门外站了五分钟左右。如果不是因为顾珏有敏锐直觉，他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金郁礼存在。
三十分钟后，跳舞跳到近乎麻木顾珏发现金潭也来看他了。这俩父子真是如出一辙。
金潭站在门外，盯着里面跳舞男人看，神色癫狂。半分钟后，他转身离开。
金潭离开后，顾珏发现自己可以停下来了。他一秒钟也不想在舞蹈室多待，拿起保温杯走回卧室淋浴间。
冷水从头顶浇下，顾珏闭眼仰头，白皙如玉双手从脸上缓缓滑下。
他现在确定，他身上桎梏和金郁礼、金潭两人有关。只要和他们近距离接触，他就会被抽去体力，而且还要当一个柔弱不堪废物美人。
他不喜欢芭蕾舞，也不喜欢白玫瑰，更不喜欢当一个用美色来诱惑男人、依靠男人生活废物。
他究竟是谁。
顾珏百思不得其解。
他关了花洒，擦干净身体，随意地拿毛巾擦了下头发就裹了浴巾走出浴室。坐在房间沙发上，打开手机登录外网搜索双重人格各种最新病例研究。
手机突然跳出信号提醒。
顾珏眼睑微动，不动声色地收了手机。捞来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做出看电视屏幕舒适姿态。
视线从屏幕上微微下滑，他看到电视柜下方存放影碟小隔板上有一个闪动小红点。
他被监视了。
——
外面阳光舒适，温度适宜，还有美人跳舞，唐眠不知不觉在椅子上睡着了。
一辆黑色豪车经庄园管家授意从外面驶了进来，车开过枫林道，带动风吹动晾得半干床单。柔软干净布料蹭过唐眠脸蛋，向后面飘去。
殷兰抬手，向司机道：“慢些。”
车速放缓，殷兰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在白色床单中若隐若现唐眠。少年侧着趴在椅子上睡觉，脸颊被太阳晒得微微有些发红，红润嘴巴不安分地嘟了嘟。
这个小少年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顾珏朋友么，他因为顾珏混进来了？
殷兰与金郁礼还算相熟。他早年是月色最骚最红头牌，和金郁礼许多酒肉朋友都有过或长或短情缘，自然在一些场合上和金郁礼有接触。金郁礼倒没有碰过他，金郁礼不喜欢风骚这款。殷兰爬从底层爬混了几年，近两年争到了月色掌控权。月色大头业务——给这些权贵们输送情人工作就是由他负责把关。
殷兰给金郁礼送过几个合他口味男生，金郁礼对他态度还算友好。
管家将殷兰带进金郁礼书房，泡好茶水。
殷兰坐在会客沙发上翘着兰花指，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茶，书桌后面金郁礼才放下手中文件，问他：“我这茶味道如何？”
“殷兰是俗人，不懂品茶。”他视线随意扫过办公桌后面墙上挂着芭蕾舞鞋，转而对金郁礼笑容灿烂：“但我喝得出钱味儿。”
金郁礼自觉和庸俗人没什么话好聊，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卡，推过去，“顾珏欠你钱。”
“哟！金董对小美人真好！”殷兰连忙放下茶杯，快步走过去捧着卡，笑得心花怒放。他随后想到这原本就是自己借出去钱，笑容一敛，艳丽脸上闪过精明神色，“可是金董，之前您设局猎美人，我也帮着费了好些功夫，您是不是该对我聊表谢意啊？”
“那里面有两千万。”金郁礼隔空指了指卡，道：“六百万是顾珏欠你，剩下一千四百万是顾珏赎身费和给你感谢费。”
“金董大方。”殷兰满意地将卡放进口袋里，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来路上在庄园里看到一个乖巧漂亮小美人，那也是金董最近猎来么？”
金郁礼偏头看向他，“美人？”
殷兰点点头：“对，十八九岁男孩，黑发朱唇，明眸皓齿美人。”
金郁礼想起了唐眠。整个庄园里符合殷兰描述男生，只有他了。
金郁礼说：“我养小玩意。”
殷兰不太懂金郁礼意思。怪他在这个圈子里浸淫太久了，现在听到“养”都会自动联系到“包养”。但唐眠过于干净了，不像是被金郁礼凌虐过人。
他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唐眠那么在意，但还是试探着问：“月色喜欢这种乖巧类型客人挺多，金董您哪天不想要他了，和我说一声，我来捡走？”
金郁礼瞬间拧眉，面色笼着不悦，冷声道：“我当儿子养。”